比蚌壳还硬的嘴,难怪能跟盈袖耗了这些时日,毕竟后者想要情报就得留手一线,比不得叶浮生心狠手毒。
哪怕是千年王八万年龟,摔碎了硬壳还愁踩不到软肉?
他平时吊儿郎当像个好说话的邻家叔兄,可对这些背后阴谋的小人实在没什么慈悲可言。
石块又堵了回去,那只手在膝盖上一沉一提,将整块髌骨生生从关节处脱出,内力在其中一震,哪怕皮肉还玩好,膝盖却已粉碎无处着力。
断骨之痛撕心裂肺,叶浮生也捏起了他一只手掌,笑问:“这次发帖召开武林大会,究竟是不是色见方丈的意思?你们在各大门派安插了多少暗桩?这次大费周章又是图个什么?”
假和尚眼珠暴突,像被活剐鳞片的鱼一样瞪着他,喃喃道:“杀了我……”
“呵,落在你们手上的人可有如此轻松解脱吗?都是泥潭里挣扎的臭虫,装什么铁骨铮铮的英雄?”叶浮生用力一扯,拔下片带血丝的指甲,“你说出来,我叫你痛快去死;你不说,我让你痛苦地活。”
等到玄素和端衡来到这里,刑讯已经结束。
假和尚全身经脉俱断,内功也被废了,身上多处骨裂,右手还被拔了五片指甲。
叶浮生问话很拿捏技巧与时机,并不一味倚靠酷刑,而是每每在其心神失守之际先抛出自己已有揣度的问题敲开心门,再从只言片语中旁敲侧击,把所有的细枝末节都组合起来,通过反复询问观察真伪,摒弃了掺杂其中的假话,留下自己想要的情报。
见玄素和端衡到了,他瞥了一眼地上的人,将去明烛赌坊打探情报的事情说了,只隐去暗羽的部分,简单扼要却直击重点。
明烛赌坊之名虽不传于明面上,却在暗地里举足轻重,哪怕太上宫也有所耳闻。端衡虽然在小事上跟他过不去,大事方面从不含糊,确定了叶浮生此言不虚,便仔细去看假和尚的面容,道:“我认得这张脸,这是色见方丈的大弟子恒和,现任无相寺西堂,据说是自小出家。”
叶浮生一挑眉,伸手在假和尚脸上摸了摸,笑了:“脸是这张脸,人非这个人。葬魂宫白虎殿主萧艳骨最善易容之术,男女老少诸般色相于她都是信手拈来,尤其以人皮制作的面具栩栩如生,这张脸该是被她活剥下来移在了此人面上,天衣无缝。”
玄素面色一寒,此等辣手之事让初出江湖的他实在有些不适应,恨不能抬手了结此人,替那惨死的恒和讨个公道。
挪开眼睛平复胸中怒气,玄素问道:“看浮生的样子,似已有谋划了。”
他年岁少于叶浮生,入门却比之早,占了个师兄名号,然而叶浮生为人处世都有老练之风,玄素一声“师弟”是怎么也喊不出口,索性唤其名字,平心相交。
“云舒高估了。”叶浮生摇摇头,指着这假和尚道,“此人乃葬魂宫五毒卫里的‘天蛛’中人,专于潜伏刺探之事,受朱雀殿主步雪遥所管。此番他受命顶替恒和潜入无相寺,在色见方丈身边施展手脚,暗中偷换寺内人手,将主于暗杀的‘百足’带入了无相寺。”
端衡脸色一变:“这么大的动作,寺内难道无人察觉?”
“无相寺人口众多,他们又从年前就开始谋划此事,隔三差五偷梁换柱,颇具‘润物细无声’之道……何况色见方丈受制,西佛又多年闭关不出,只要遮掩得好,消息自然就隐下了。”叶浮生闭了闭眼,“何况这次动作,葬魂宫是从犯,还有主谋。”
玄素一怔:“主谋?”
“苍天要下雨,北边先起风。”叶浮生话说得隐晦,端衡却立时明白过来了。
一手按住玄素,端衡有些浑浊的老眼里闪过精光:“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