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意依旧火热。和其它廉价品小店不同,她卖的东西做工精良、中国风十足又有趣味,虽然价格不菲,但质量和设计都属上乘。mary出国前是美院毕业的,很多商品都是她自己设计、找国内熟人的工厂制作、再运到美国销售,这种独一无二的特性也是她的小店受欢迎的原因。
陶郁坐在柜台后面吃着隔壁买来的油条豆腐脑,身上捂着羽绒服,搞得老板娘不停查看店里的暖风温度。
“你觉得很冷吗?”只穿一件单衣的mary忍不住捏了捏陶郁的外套,“还是你这衣服自带空调?”
“姐您别寒碜我了,我都快赶上七老八十的了。”陶郁把前一阵受伤的事讲了一遍,没提常征的弟弟,只说自己倒霉,晚上回家中了冷枪。
mary听完一个劲儿后怕,说什么也不肯让陶郁起来招呼客人,只让他坐柜台里收银。又出主意让他吃中药调理,还推荐了一个扎针灸的老中医。
陶郁收好针灸师的联系方式,搁以前他是不怎么信中医的,但自从中枪差点见了阎王,他就特别怕死,再加上身体一直恢复得不好,总担心自己英年早逝,时不时要把四方神佛念叨一遍。此时听mary把针灸吹得风湿脑瘫无所不治,心想传了上千年的东西,怎么也得有点用处。
“你父母还能放心把你留在这?”mary说,“要是我出了这事,八成书都不念了,学位能比命重要?”
陶郁低头吃豆腐脑没吭声。
mary看他的神情,怀疑道:“你不会是没告诉父母吧?”
“他们又不管治病。”他装作不在意道,“告诉他们有什么用,跟着瞎着急。”
“你主意够大的,这都敢瞒着家里!”mary啧啧两声问,“住院的时候谁照顾你?”
陶郁吱唔道:“……朋友。”
“女朋友?下次带来让我见见。”
陶郁还没答话,柜台外有人“扑哧”一乐。这边两人光顾聊天,都没发现有客人在等着结账。陶郁抬头一看,呦,还是个熟人。
“tony啊,进门也不说一声。”mary招呼道。
来的人就是常征那位“家里在中国城开牙医诊所”的朋友。
陶郁对tony的态度始终不咸不淡,一看见他就想起白色卡宴,虽然常征后来解释那只是在给他看牙口,但对方假洋鬼子的气质也让陶郁热络不起来。
“老规矩,熟人都按进价算。”mary交代一声,起身去招呼其他客人。
陶郁口头答应了,自作主张在进价上加了百分之五十——不坑他一下心里难受!
交钱的时候,tony似笑非笑问陶郁:“’女朋友‘今天还上班?”
“是呀,住院医是劳工,跟您比不了。”
tony不以为意道:“改天一起吃个饭,过完新年我要走了。”
陶郁随口问:“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