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秦济宇,东陵国的三皇子。
在东陵国,有人称我为三皇子,有人称我为永宁王。
但更多的人会在背后称我为妖孽。因为我的母妃是大漠国人,我的容貌与众皇子皇女不同,而且我生性恣意妄为,就连父皇也管不了我。
我的母妃很美,是现任大漠国皇帝的表姑,高贵的京华公主。
据皇宫里的嬷嬷们说,父皇和母妃是在参加大漠国皇帝的寿宴时相识的,初见母妃,父皇惊为天人,回国后更是魂不守舍。
在与群臣商议之后,父皇派了使臣带着上百车珠宝丝绸和三座城池向我母妃求亲。
当时两国虽不若如今这般剑拔弩张,但两国边境亦时有战事发生。大漠国皇帝疼爱女儿,皇帝当廷婉拒了父皇的求亲。
使臣回国后,父皇并未放弃,反而对母妃展开了长达两年的不懈追求。父皇的真情最终打动了母妃。
母妃嫁给父皇之前,父皇的宫中已有三位妃嫔,其中两位已为父皇诞下了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大皇子和二皇子。
但她们的位份都不高,且父皇专宠母妃。母妃尚未嫁入东陵国,父皇即册封母妃为东陵国唯一的皇后,所以母妃入宫后,并未花心思打理父皇的**。
婚礼无比奢华;据说,婚礼当日整个京城遍地是红色的玫瑰花瓣,皇城内放了一整夜的烟花。那时的母妃真的很幸福。
一年后,母妃怀孕了,这是母妃的第一个孩子,她很开心,很幸福。
但是上天似乎见不得她如此地幸福快乐。大漠国国内发生内乱,皇帝的三弟发动政变,篡了皇位。
为了向文武百官和国内的百姓显示他身为帝王的才能和睿智。新皇帝不断向周边三国发动攻击,东陵国首当其冲。
新皇帝因惧怕身为东陵国皇后的母妃会替父报仇;在一次战役后的和谈中,新皇帝提出首要的何谈条件就是要父皇废弃母妃。吏部尚书及其党羽也数次上疏,让父皇废后。
在群臣的逼迫下,在母妃即将临盆之时,母妃被贬为妃。怀孕时,母妃整日地担惊受怕,生产后更是郁郁寡欢,母妃失去了往日的风采。
那年,东陵国大肆选秀,新进宫的秀女李月眠,乃吏部尚书之女,身份高贵,年轻貌美,能歌善舞;父皇一见倾心,整日留恋于李月眠的浮华宫。
母妃每日立在宫门口遥望着父皇的宫门,人也日渐憔悴;三个年后,母妃终于熬不下去,撒手人寰。
母妃死时,我刚满三岁。我忘不了母妃那忧郁神伤的双眼,忘不了母妃临死前含泪叮嘱我要活下去的遗言。
她是如此地哀伤,哀伤丈夫爱的短暂,哀伤要把如此弱小的我留在冰冷的**。
那时我不明白,怎会有人去伤害如此柔弱美丽的母妃。
母妃死后,我就被彻底地遗忘在菱悦宫。宫女太监怠慢我,有时,我甚至得自己清洗换洗的衣物。
我有一半大漠国人血统,相貌与大多数东陵国人不同,又是个没有母妃的失宠皇子;宫中的皇子皇女们时常取笑我的容貌,给我使绊子,在父皇面前打小报告,污蔑我偷了皇后的首饰,诸如此类之事数不胜数。
五岁时,我差点死在大皇子的手上。
那是个小雨后的冬日,大皇子同另外两个皇子把我诱拐至宫外的护城河边。他们逼迫我下河给他们抓鱼玩。
我先天患有心疾,平日里又缺衣少食,只有五岁的我,身量还不足五尺;河流又深又急,我自是不愿下河受罪,拔腿就奔向皇宫。
大皇子大我四岁,已开始跟着宫中的武师习武,身手十分敏捷;他只轻轻跃起就揪住了我的后脖领,拎小鸡般,把我拎回河边;“砰”地一下,大皇子把我丢入了湍急的河流中。
冬日阴雨后的河水冰冷刺骨,我又不谙水性,落入河中后不及挣扎,心疾即突然发作,全身痉挛颤抖不已。立在岸边的皇子们见我在水中沉沉浮浮,眼都未眨一下,转身大步离去。
冰冷的河水灌入了耳中,涌入了嘴中,左胸锥心般地疼痛。
“救命啊!我不想死!谁来救救我!”我想大叫,但一张嘴,无边的河水“哗”地一下全涌入了我的体内,我只能无声地呐喊;带着不甘,含泪闭上双眼,慢慢地沉入水中。
我不知自己在河上漂浮了多久;昏迷中,一成年男子用沙哑的嗓音询问我“你可想活命?”
我毫不犹豫地大叫“想活!我想活着!”
男子继续轻轻地说道“想活命只有修习裂心决。修习裂心决需在体内置入一裂心蛊虫,蛊虫会让修习裂心决之人身体强健功力大增,但会吞噬人的情感;功力越高,身体越凉冷!”
“好!给我裂心决!我要修习裂心决!”男子的话还未说完,我就忍不住大吼。那时的我一心只想活命,心中除了仇恨,还是仇恨。
那个男子即是我的师傅,武林中赫赫有名的赫连山庄庄主玉云鹤。
返回皇宫后,我日夜修习裂心决,我的心疾好了,功力更是与日俱增;但裂心蛊虫已深入我体内,再也无法去除。
为了生存我学习勾心斗角,猜测人心,蓄意讨好皇后;甚至在被人捉弄后,假装无知进而扮小丑逗他们开心。
我也终于明白,世间最不应该存在的就是真心,世间也不可能有所谓的真心!
只有冷眼看世间,才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我不断武装自己,用财富和权利强大自己;我生存的目标就是把加诸于母妃身上的痛苦一一加诸于那些贱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