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起来吧,何事如此慌张?”
“回万岁,刚送来的紧急战报。”全德说着,双手递上一份奏章。
郑延昭连忙放下牙著,拿过来快速扫过内容,脸色突的变得苍白,急急忙忙地站起来,边说边急匆匆往外走,“立即传旨,朕要在勤政殿升朝!”
“遵旨!”
柳若昔看着郑延昭十万火急般离去,心里咯噔一下,紧急战报?多半是与叶有关的吧?看方才的情形,大概是兴国在战场上吃了亏的,这样,是不是说明叶她一直是平安的呢?是的,以她的武功谋略,即使战场厮杀,也必定不会将自己陷于危险之中的,那么,自己该是放心的了。可是,她厮杀攻打的对象,偏偏又是兴国,是自己生于斯长于斯的故土家园,叶……你到底叫我该如何对你?
勤政殿里,郑延昭阴沉着脸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吵嚷不休的一帮子朝臣,突然狠狠一拳砸在面前的书案上,吼道:“朕不是叫你们来吵架的!如今青州城失守,朕的半壁江山危在旦夕,你们却拿不出任何对敌之策,只知道在此处争吵,如此作为,朕要你们何用?!”
见皇帝动了大怒,还在争吵的众臣很是惊惶地通通闭了嘴,刚才还乱哄哄的勤政殿如今已经鸦雀无声。郑延昭狠狠喘了几口气,平静了下烦乱恼怒的心绪,“说话呀,都哑巴了?朕是叫你们来献策的!”眼角瞥到文臣之首的文渊,还是习惯般地问道:“文渊,你可有话说?”
自从龙海阵前降敌,青州被困,文渊在朝中气焰顿时收敛不少,毕竟,当初是他上折子请求朝廷出兵南下,又是他一力举荐龙海做了总都统,尽管某种程度上是皇帝自己的意思,但如今这种情况,他无疑要承担很大的责任,若不是郑延昭有意偏袒,怕他已经被一班子耿直大臣弹劾的折子给淹死了。现在皇帝询问自己的意见,文渊内心一喜,偷偷察看了下郑延昭的脸色,略整了整衣冠出班奏道:“回陛下,老臣以为,如今凌泽军士气高涨,气势汹汹,而我军已失了青州这道天险屏障,若想与其硬拼怕是占不到便宜,倒不如……倒不如……”
“倒不如什么?!”见他吞吞吐吐的样子,郑延昭不耐烦地皱起眉头。
“老臣以为,那凌泽国内几百年未有战争,皇室也一直奉行与民休息、不扰民事之政策,倒不像黑水那般是穷兵黩武之国。此次国内战事,乃是为了平定藩王之乱。之所以会对我国用兵,或是因为……或是因为我方出兵南下之故。”顿了顿,看着郑延昭若有所思的样子,才说道:“臣以为,倒不如陛下派出使臣前去议和,若是我方诚意足够,想必那凌泽国皇帝也不会执意用兵。”
闻言,郑延昭眼睛眯了眯,还未说话,就听一名武将怒道:“文丞相此言差矣!想我兴国国威雄壮,与以彪悍著称的黑水国大战都不曾吃了亏去,如今却要向那温婉之地的凌泽国议和,岂不叫天下人笑话?!”那人怒冲冲说完,便对着郑延昭跪下去,“陛下,末将愿领兵出战,誓拿了那凌泽宸的人头来以报皇恩!”
“戚将军休要逞匹夫之勇!如今我四十万大军已然覆没,青州城也不幸失陷,到哪里去抽调兵马对付凌泽的五十万大军?!”
“这……京中不是还有十万禁卫军么?全国各地的守军也可以抽调一些出来,图安、聊州、嘉州三城三十万守军……”
“荒唐!”他话未说完,便被文渊打断,“京中禁卫军乃是护卫皇室之用,岂能随意调动?黑水国一直对我国虎视眈眈,三城守军岂能调离?”
“依文丞相之见,我们只能做缩头乌龟了?当初可是丞相力主出兵,如今又要议和服软,丞相还真是会审时度势啊。”
“你——”
“住口!”眼看着下面又要吵嚷起来,郑延昭厉声喝止,他深吸口气,看着剑拔弩张的文武群臣,突然感觉浑身无力,“容朕先想想,此事明日再议吧,退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