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尽渊声音低沉:“这与你有什么关系?不必自责。”
萧晚晴这才道:“都是晚儿大意了,没有让人仔细检查,便让小阿郎上身穿了……”
说完,她的眼圈又红了:“都怪晚儿不好,这才让小阿郎受这般罪……”
“这件肚兜是蘅芜苑送来的?”霍尽渊沉声道。
萧晚晴抬起泪眼,点了点头:“王爷,纪侍妾,她……她为何要这样对待小阿郎?”
“小阿郎可是与她无冤无仇呀!”萧晚晴泪眼滂沱。
霍尽渊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晚儿不相信纪侍妾会做这般的事情……定是她屋里伺候的人不当心。”萧晚晴摇了摇头。
“纪侍妾有孕在身,她身边的人这般大意,以后可如何伺候好小主子呢?”
萧晚晴带着哭声道:“王爷,您可一定要给小阿郎做主啊,他还这么小,就遭人暗算……”
霍尽渊当即起身,厉色对外面的侍卫道:“去将纪侍妾请过来!”
没一会儿,纪云舒便在青鸢的搀扶之下,慢慢地走了进来。
她一进内殿,就发现气氛十分的不正常。
萧晚晴的眼圈发红,眼睛也有一些肿,似乎刚刚哭过。
霍尽渊的眸底则散发了浓郁的戾气。
纪云舒赶紧蹲身福礼,萧晚晴忙将她扶起来,沙哑着声音道:
“纪侍妾有孕在身,就不必行礼了。”
霍尽渊冷冷地坐在榻上,他厉声道:
“你送给小阿郎的那件肚兜,可是你亲手做的?”
纪云舒不善女红,她幼时琴棋书画都学,就是对女红毫无兴趣,也无天赋。
父亲便对她道,如果她的手只能在拿笔与拿针中选一样,那他还是更愿意自己的女儿的手,是拿笔的。
因此,纪云舒便在父亲的纵容之下,放弃了逼迫自己学女红。
所以,她如实道:“妾不擅女红,这件小肚兜是蓝屏亲手做的。为表诚意,妾在那件肚兜上,绣了少爷的名字。”
像这样的绣品,原本也无需主子亲自上手,世家大族后院的每个院里,基本都有自己的绣娘。
再不济,也有十分精通刺绣的丫鬟。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和蘅芜苑上下,行的端坐得正,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
霍尽渊问清楚了来龙去脉,二话没说,便对守在下方的逐风道:
“带蓝屏去府中内刑司,务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纪云舒没想到霍尽渊上来就要拿人,忙出声阻止道:
“王爷,敢问蓝屏这是犯了什么错?王爷为何要送她去内刑司!”
未等霍尽渊回答,萧晚晴便起身走到纪云舒的身边,拍着她的手道:
“纪妹妹,你不必担心,本妃知道这件事定与你无关,一定是蘅芜苑的奴婢不小心。”
“可是,她犯了这等大错,必须要好好审问清楚!不然她以后要是加害你和你腹中的孩儿可怎么办?”
纪云舒不解道:“娘娘,蓝屏究竟做错了什么?是……是那件肚兜出了什么问题吗?”
萧晚晴解释道:“有人对那件肚兜动了手脚,想要加害于小阿郎。”
闻及此,纪云舒惊骇不已,她嚯地站起身来,望着霍尽渊道:
“王爷,不是蓝屏!蓝屏不会这么做的!”
萧晚晴的声音冷了几分,道:“纪侍妾,王爷带她去内刑司,也是为了帮你证明清白。”
“她是你蘅芜苑的人,你若不让王爷将她带下去查清楚,难道希望王爷送你去内刑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