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做饭,叔叔这边就让我和杨言轮流来照顾吧。”陶林对他们说。
之后的一星期陶林跟老板说明情况,请求把他的排班时间调整了一下,跟杨言轮换着去医院陪护。杨父是个很健谈的人,话少的陶林和他单独相处时也不会感到尴尬。这种每天奔忙于医院、住处和职场之间的日子他以前从未经历过,累是累了些,不过对他而言,这种有喜有怒有哀有乐的平常日子都是从前的他梦寐以求的。在这段时间里,他深深为自己以前甚少关心父母的生活起居感到懊悔。如果自己能多陪陪父亲或母亲,哪怕是和他们每天多说几句话,那个家的气氛说不定就会好一些,最后也不至于落得劳燕分飞的结局。等他如今才意识到这一点时,母亲已远走异国他乡、父亲已踏上黄泉路了。他有时会在杨父身上看到自己父亲的缩影——杨父对自己儿子经常说教,可是却很愿意对陶林说话,而且有什么好事都会想到他。
杨言也心疼他连日的劳碌奔波,经常说些感激的话。两人会在医院交接的时候趁杨父不注意时偷偷温存一下,这使陶林对杨家父母产生了一种无法明说的愧疚感。
杨父身体比较硬朗,骨伤恢复情况良好,一周之后医生就准许他出院了。老头子也很要强,说自己平日在家有需要时靠拐杖就行,硬是把杨言和陶林赶回去上班。陶林在陪护的时候听杨父念叨过杨言先前被人莫名打伤的事,说他住了一个月的院才恢复得差不多可以见人,但死活不肯报警,也说不明白到底为什么被人打成这样,让家里人又气又心态。陶林心虚,不敢接话。
九月末,杨家妹妹生了个白胖小子,全家人很是欢喜。陶林和杨言一起去探望的时候也逗了逗孩子,小婴儿肉嘟嘟的煞是可爱。两人回家后,陶林问杨言:“你有没有想过你将来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
“瞧你问的,我都和你在一起了,怎么可能有孩子。”杨言笑他傻。
“你妹妹都生了,你爸妈接下来就会盼着你成家生子了。”陶林说。杨父杨母平时已经时常念叨杨言和陶林这个年纪应该尽快找个对象成家,杨言每次都不以为意,可是陶林没法假装听不见。
“你不要想太多啦,我都说了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一个人了,别人说什么你别往心里去!”杨言搂住他,以轻松的语气说。
陶林晓得这人向来是讲不听的,就不再跟他费唇舌讨论这种事。但和这家人相处愈久,陶林就愈发意识到,他们俩的关系,总不可能瞒过杨家人一辈子。但现在杨言不说,他也贪恋被杨家二老当成家人的那份幸福感,除了维持现状,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然而该来的总是会来,还是由杨言突然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十月下旬的一个周日,杨家人齐聚一堂,在晚饭桌上讨论月底给小宝宝办满月酒的事。讨论得差不多了,杨母又开始念叨儿子:“我说这时间可是过得飞快啊,转眼间小艺的孩子都出生一个月了。小飞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领个姑娘回家让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