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黑暗里,静静看着天花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柏林的声音里困意渐浓,尾音有些含含糊糊,但这些问题大概在他嘴边早已绕过好多圈,所以哪怕意识逐渐被困意笼罩,依然不影响他表达的意思。
“以前……你不能选,现在你可以选了。你想过什么样的人生啊?唱歌是我想做的事,但你可以做的事,不止这一件而已。”
塞西尔看着天花板上的星星,听到柏林说,以后你的每个决定,都可以自己做。
你的人生不必跟我完全重合,你想一想,你想做的事。
未来有无限可能。
塞西尔怔怔地发呆,将柏林说的话在脑海里默念了好多遍。
这是第一次有人告诉他,未来有无限可能。他有未来。每个决定,都可以自己做。
可以做的事,也不止一件而已。
或许是从未想过“未来”,塞西尔的脑海里其实一片空白,但他并不慌张。他知道,柏林会跟他一起把空白的未来填满,涂上灿烂的颜色。
塞西尔无声地侧过脸,柏林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长而微微卷翘,他大概是太累了,加上这段时间在医院也没能休息好,很快呼吸变得平稳、绵长。
他就这样安静地看着柏林,看了好久好久。
过去的他好像是悬浮在海岸上的一块冰,随时都有融化的可能。
而现在,这块冰是不会轻易消融的冰山,看不到全貌,也能相信他会一直存在。
一根随时担心会被风吹走的羽毛,落地了。
不会轻易飘到找不见的天上去。
天际将白时,柏林的生物钟先闹钟一步醒来。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从被窝里抽出手揉了揉,困懵懵地跟塞西尔对视上。呆呆地反应了两秒钟后,柏林笑起来,含含糊糊地打招呼:“早呀。”
一夜没睡、但本来也不需要睡觉的塞西尔:“早。”
柏林一大早需要赶飞机回公司,爸妈尚在睡梦中。他轻手轻脚地迅速洗漱完,临走前给爸妈留了一张纸条,表示自己有按妈妈的要求硬套了两条秋裤,让妈妈放心。
塞西尔跟柏林一起回公司。
但他并不是回去继续做练习生的。
昨晚他看着柏林,认真思考了一夜。
他原本打算留在靠近柏林的地方就好,所以让那一缕神魂按照他的原定计划进入了gnk,成为了练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