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只觉这句话漏洞百出,每个字都有问题。他一时间思路卡壳,语言系统也出现混乱:“呃,不对,你在我的梦里,不应该听我的吗?”
塞西尔抱着他的手收紧,很坚定地回答:“嗯,不听。”
柏林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莫名其妙地傻笑了一下:“……噢。”
他突然觉得塞西尔此刻真的很像邻居家那只大金毛。平日里天天见时不甚热情,后来他隔一个学期才放假回家,拎着箱子刚从出租车上下来,正在院子里散步的大金毛就兴奋地朝着他直冲过来,一个飞扑。
天知道,那时柏林对大金毛久别重逢的思念之情毫无预料、招架不住,差点被大金毛一个热情的熊抱撞飞出去。
那时柏林满头雾水地抱住大金毛,揉着它的狗头,忍不住失笑。
天天见的时候不觉得,原来分开了一段时间,大金毛会这么想念他。
柏林陷入回忆中,无声乐了。
对此一无所知的塞西尔眼底盛着雀跃,正在为柏林没推开他偷偷开心。他维持着平和的声线,询问半天没再说话的柏林:“在想什么?”
柏林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在想我邻居家的大金毛。”
怎么也没料到这个回答的塞西尔一愣:“……大金毛?”
柏林习惯性地给塞西尔解释:“噢,就是一种大型犬。”
塞西尔继续茫然:“……大型犬?”
柏林在梦里当老师已成惯性,很有耐心:“就是一种体型比较大的狗啦。”
塞西尔眼里闪过一丝困惑:“为什么会突然想到狗?”
柏林完全是顺口回答,傻笑了一下:“因为现在的你跟它有点像啊。”
塞西尔:“……………?”
塞西尔直觉这跟他想要的回答似乎差别有点大。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决定略过这个话题,不再深入讨论。塞西尔松开柏林,虚按着床头的呼叫铃:“好了,你不信的话,我按铃护士就会过来。见到护士,你就知道不是梦了。”
在柏林有点神游的思考“他竟然知道护士铃”时,塞西尔很干脆地抬手按了下去。
没过两分钟,房门就被敲响了,护士推门进来时风风火火的:“怎么了,病人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