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齐默记下来,镇定地重述了两遍,确认无误后,他把毒雾散开——他没法让它消失,只能把它弄到时空裂缝旁边,让它被吸去随机的时空,“抱歉,恐怕我只能做到这个了。”
吕平生叫道:“不,不,你得把他们从这里带走,想办法救活他们!”
“我做不到,我的光蔓会伤到他们……”
“为什么?!你不能见死不救!”
燕齐被“见死不救”这个词刺得颤抖了一下,他闭了下眼,然后又下定决心般地重新睁开眼睛,“你现在看清楚了……”燕齐眼神空洞地把他的光蔓伸向一个还在蠕动的蓝色半透人,他的光蔓一碰到那人,那人但像触电一样开始抽搐,然后很快便不再动了。
“我的光蔓会伤害他们,他们现在太弱了,我没法带走他们。”这也是他被迫把留白一个人留在满是时空裂缝的海松崖上的原由。
吕平生像失去生机般地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燕齐看着周围的时空正变得越来越破碎,他透过那些时空之伤看着地上那些半透明的人影,那些人像琥珀一样——如果有蓝色的琥珀的话。燕齐知道他该走了,但是他却动不了,好像他成了困在琥珀中的微不足道的小虫子,无力挣扎,无法逃脱。
丁丁和皮本其也发现不对劲了,因为有些树木凭空地消失了半截,像是突然被升华成了空气一样,“燕齐,那树消失了半颗,这是怎么回事?”
燕齐不说话也不动。
“燕齐,走吧。”他们身后传来叹息声,燕齐像被按下了开关的机器人,僵硬地回头,是罗远来了,罗远说,“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时空碎裂的影像虽然壮观,但我们不能再继续欣赏下去了。”
燕齐扭头看向吕平生,“你走不走?”
吕平生抬头,却是看着罗远,“你能不能做些什么?”
“本来或许我还能做些什么,但是……”罗远指了指空中,“时空崩溃了,没时间让我做些什么了,这件事已列法更改。”
吕平生惨笑,“罗隐族,你们可以称得上是命运的代言人了……”
罗远说:“你要一起走吗?”
“谢谢,不了。”
“你保重。”罗远拉住燕齐,带着他们几人一起消失了。
他们再次落地时,没有回到正常的时间,燕齐手上的表显示是1600多年,他无声地看向罗远。
罗远说:“我受伤了,得歇会。”
燕齐一愣,这才注意到罗远的右手臂不见了,连衣服的衣袖一起消失了,但没有留血,应该是罗远用能力把血止住了,甚至让伤口愈合了,只是失去的手没法凭空长出来。燕齐无措地张着嘴,“你……”
丁丁惊恐地捂住了嘴,皮本其沉默地看着。
罗远微微笑了下,“时空之伤是会伤人的,还好你们都没事。”
燕齐的眼睛像是停水的水笼头终于来水了,眼泪像小河一样淌下来。
罗远用还健在的左手拍了拍燕齐的肩膀,“没事,我迟点去找地方做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