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封谨坐起了身,躺在他身边的倩贵人也跟着坐起身,手忙脚乱的给他披上袍子,“皇上,这会儿已经子时了,不若召管事太监问问究竟是什么事情,外面冷着呢。”
“熙和宫的奴才朕清楚,没事不会闹着见朕的。”封谨一边让奴才给自己穿衣,一边让高德忠安排好步辇。
倩贵人瞧着皇上的举止,面色微黯,随即上前伺候起封谨穿衣,却被封谨挥开,“这些事由奴才来做就是,不必你动手。”
是不需要她动手,还是觉得她伺候得没有奴才利索?
看着皇上几乎在眨眼间就换好了衣袍,倩贵人犹豫了一下,跟着皇帝的脚步就出了内室,走到外室才见一个微胖的太监跪在地上,发髻散乱,衣摆上还沾着泥星,想必是匆匆赶来。
“皇上,娘娘不好了,求皇上为娘娘做主,”福宝才刚说这么几句,就被皇上打断了。
“有什么事情路上再说,朕瞧着不是什么小事。”封谨脚步只是一顿,便往外走。
福宝先是愣了一下,才忙爬起来跟着跑了出去。
“说吧,是怎么回事?”封谨坐在步辇之上,面无表情的脸在夜色中显得有些肃杀之意。
“回皇上,这几日娘娘夜里都爱到荷花池旁坐一坐,今儿晚上听竹与云夕陪主子坐在池边,娘娘说有些饿,姑娘便去给娘娘端点心。听竹刚走不久,云夕听到有人摔碎茶盏,就以为是听竹姑娘,就去瞧了瞧。谁知就是这么一会儿时间,就听到有人落水的声音,跑回头一看,竟是主子落进了水中。”福宝语气有些急,难得把话给理顺了。
“若朕没有记错,昭贤容识些水性,落进水中也应该无事才对。”封谨皱了皱眉头,难不成庄络胭也开始玩苦肉计这一招了?
“娘娘识水性是没错,可是娘娘是被人击中后脑掉进水中的,太医说娘娘后脑勺上的伤有些偏移,所以并不致命,想必当时娘娘察觉不对劲,躲了一下却没有全部躲过去,才会……”福宝声音哽咽了,“奴才们救起娘娘时,娘娘已经昏迷了,池子里的水染红了好大一块,到现在娘娘都还没醒。”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封谨沉下脸,“你们这些做奴才的也不知好好伺候主子?!”
福宝面色微变,最后只得不停请罪。倒是一旁的高德忠觉得事情有异,熙和宫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福宝一个管事太监不在宫里主持大局,怎么做了一个跑腿的?
一行人匆匆赶到熙和宫,却见到门口仅一个守门太监,见到他们,面露喜色的跪地行礼。
封谨下了步辇,进了熙和宫后,眉头越皱越紧,他不过是大半月没来熙和宫,怎么这里就变得这般冷清了?
进了正殿,这种感觉越发明显,熙和宫虽不是宫侍成群,但是至少该有的太监宫女不会少,如今主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见几个奴才来回伺候着?
守在内室外的小太监见到皇帝,面上一喜,立刻传报道:“皇上驾到。”
封谨走进屋内一看,屋内竟只有听竹与云夕伺候在侧,为庄络胭诊脉的也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毛太医。顿时脸色便沉下来,大怒道:“其他的奴才呢,都死了么。昭贤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就一个太医来诊脉,其他当职的太医呢?!”
“奴婢去太医院问了,院判说其他当值的医生都去给其他主子请脉了,后来奴婢遇到刚进宫的毛太医,虽说不是当职,他见奴婢着急,便跟着奴婢来给主子请脉了。”云夕红着眼眶跪在地上回答道。
“那其他奴才呢?”封谨在椅子上坐下,一摸小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