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龙玥天眉头一横,目光里开始燃烧熊熊怒火,喝住孟潇潇的语气也怒冲冲地起来,“快还给我!”
孟潇潇却把小嘴儿一嘟,鼻子里“哼”地一声,飞快地往后跳了两步,道:“玥天你可别逼我,你知道我这人四肢不勤,又不灵活,一不小心就会摔一跤,若是你吓着我,摔坏了你同某位家人的宝贝,那可要怎么办才好呦!”
她粉拳攥着那玉佩,扭扭身子,摇摇手,一双顾盼生波的大眼睛,飘飘荡荡地在龙玥天的脸上横扫,不肯放过龙玥天任何一丝神色变化。
要怎么才能问出他的实话呢?从刚刚到现在,龙玥天绕来绕去,就连一个问题都不肯正面回答,把这玉佩的情况埋得那样深,奇怪了,他最大的秘密,不过就是统一四国的事情,在自己面前,他照样毫无保留,怎么这枚玉佩,竟然神秘到这个程度!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真的和另一个女人有关……
一个名字,隐隐约约如在波澜之下,又如立刻就要呼之欲出……
孟潇潇心中忐忑到了极点,一方面抓心挠肺,想知道这玉佩的来历,另一层,又唯恐真的是她所最怕的哪一种可能。到底要不要探究清楚,忽然变成了一个两难抉择。正想得入神,手便没那般紧,一个不注意,龙玥天飞身箭步,一伸手,就把那玉佩从孟潇潇的手心里抢了回去。
“你!”孟潇潇气得跳起来,伸直胳膊去抢玉佩,却哪里能敌得过龙玥天身高臂长,把玉佩轻轻往头上一举,孟潇潇在地上,急得乱跳脚,却硬是一丝也碰不到,“龙玥天!你这个坏蛋!你怎么能这样!”
“我的东西,我拿回来,如何不能?”拿回了玉佩,龙玥天一下子就恢复了倨傲冰冷的常态,那种哄骗的笑,如蜕壳一般从他脸上骤然消失。
“你……你……”孟潇潇给气得,直喘粗气,“你等着!”
撂下了狠话,孟潇潇狠狠地一跺脚,扭头就往自己的马车方向跑去。
龙玥天,你要是不把玉佩抢回去,也许到了最后,我还是无计可施,也就算了。但是居然,你这么努力要把那玉佩的秘密保守住,那,我非要挖出来看看不可!我孟潇潇,才不会让你当猴子耍!
“潇潇!你站住!潇潇!”龙玥天攥紧手中的玉佩,再三地犹豫了一瞬,终于还是不忍就这样敷衍她,可当他再要开口,想叫住孟潇潇时。孟潇潇却头也不回,一溜烟地就跑远了。
他本应该告诉她,这枚玉佩,是他为万不得已的情况,所准备的一枚重要筹码。只是……其中原委太过隐秘,要想得到她的谅解,万无可能。
下午的光阴流转得飞快。
或许是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不远的未来这一段旅途前程莫测,危险万分,眼前的这最后一个安宁的下午,忽然之间,就变得格外珍贵。
芷儿在满山地摘果子,秋日的山野中野梨树,酸枣树,等等数目都果实累累,芷儿忙得一头大汗,日光还未西斜,已经把马车上能装食物的容器都填满了大半。
夕岚在溪边洗刷所有的鞍鞯和马具,沐浴着晚秋最后一点和暖的日光和淅淅沥沥的流水,不急不缓。时不时飞一块小石,砸昏一两条路过的大鱼,给晚餐添了一道好菜。
凌风音同龙玥天说是要去打猎,却只怕是不知晃去了哪里睡午觉吧。
孟潇潇被龙玥辰抓去练习圣女决的基本功夫,这第一层的修炼功夫,原本并无任何玄妙,就只是最普通的打坐而已。却把孟潇潇搞得焦头烂额。枉费她手脚的筋脉都绵软强韧,跳起舞来游刃有余,却是摆个打坐的pose,姿势却怎么都摆不对,从头到脚,没有一处得到要领。好不容易拗着劲,拧了一下午胳膊腿,累得腰酸背痛,整个身子如叫人打了一顿般的酸疼。
“潇潇……你当真从来都没打坐过么?”龙玥辰无奈地举手擦汗,他看不见孟潇潇的动作,每每要摸到了才能判断,一下午把孟潇潇累得要死,他却一点也不比孟潇潇好过。
“我骗你做什么啊……哎呦呦呦……”孟潇潇揉着小腿,感觉马上就要抽筋,又酸又疼,“你们练武,难道也是这样开始,学扎马步什么的?”
“循序渐进,一开始自然都很艰苦。”龙玥辰为人温润,说起小时候受苦的事,也仍旧平和安静,“我还好些,玥天总呆不住,时常被师父教训,后来有一次偷跑出去,被父皇狠狠地训诫了一次,还打了板子。”
“你家那位父亲,当真是家教严明。不就是缺课一下午么,就值得打板子。”孟潇潇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她对那个老头的印象,不外是乖戾多疑,苛责他人八个字,断断称不上是一位好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