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眼前那如雪的锋芒颤颤地答道。
“那你干嘛用席子裹着自己?快出来!”叶络向她下令道。
“我……我不能……”万俟燕紧张得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只道是你父王万俟阿达为人荒诞滑稽,竟干出这种荒唐事来。没想到真个是有其父必有其女!连你也这般爱玩,把自己裹在席子里头很好玩么?像个粽子似的!快快出来讲话!”叶络或许是因着遭遇过刺客,此番便格外留意,心下也怕她耍什么花招,便仍用剑指着她。
“我……我出不来……不是……我不能出来……”万俟燕一时间语无伦次。
“哼,作茧自缚,出不来了?那本王帮你一把!”叶络说着手下剑锋微挑,轻轻一下,便划开了席子……顷刻间,一幕清清如水的女儿风景骤然映入叶络眼帘,炫了她的眼目,把个万俟燕羞得慌忙扯过红绸棉被将自己盖了个严实。她急促地喘着气,想着自己这下便没了清白,竟被一个陌生男子看了个精光!顿时又羞又恼,又窘又怕,顺着水蜜桃似的滑嫩香腮落下粉泪来,她低着头,一双皎皎凤目委屈地看向床里,再不敢与叶络对视。
叶络也是一惊,她只想着那席子里面是否有什么暗算她的埋伏,却万没想到竟是一具毫无遮掩的娇躯。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连连退后几步,狠狠一记拍在自己额头上大叫道:“开什么玩笑!!”
她连忙回剑入鞘,一转身撩起帘布就出了卧房,来至方厅第一个便喊来了万俟燕的侍女,问她道:“你叫什么名字?”小姑娘见她脸色不好也有几分害怕,怯怯地回道:“察察吉尔。”
“好,你进去帮你们公主穿上衣服!”叶络说罢定了定神坐下来喝了一口凉茶,这才稍稍平静些,又把刚才那两名侍女喊了来,问道:“这屋里头唱的是哪一出啊?”
两个侍女相视一笑,其中一个支支吾吾答道:“回殿下的话,那荣安公主……她被送来时就是如此……是因为……”
另一个见她支吾了半天也没说清楚赶忙接道:“我来说吧,殿下有所不知,这是后宫里的规矩——按纳为祖制,侧妃进宫,第一夜是必定要不着丝缕地被席子卷了送来侍寝的。所以才有了殿下方才看到的那一幕……”
叶络听罢一拍桌子怒道:“放肆!”两名侍女吓得连忙跪下,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我说嘛,刚才你们鬼鬼祟祟的……原是早知道内幕,合着伙地耍我!既是早知道,为何不先请示本王?”
那两名侍女慌忙磕头,胆战心惊地回道:“殿下息怒。是顾嬷嬷和邢嬷嬷交代的,她们说殿下若是知道就不能让这么着了,她们还说,一来因为这是祖制,不能违;二来这大支嚣张跋扈,欺我纳为,也该让他们的公主受受辱,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叶络气得又是一拍桌子厉声喝道:“混账!这是国与国的恩怨,怎能一股脑地报复在一个弱女子身上?若是让人知道了,我纳为脸面何在!她们老糊涂也就罢了,你们两个也跟着糊涂么?”
两名侍女吓得连连叩头道:“奴婢该死……”
“行了,没你们的事了,都下去吧。”叶络看她们两人的可怜样,也就没再追究。
“是。”两个姑娘如获大赦地赶忙退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察察吉尔从里面走了出来,向叶络躬身施礼道:“太子殿下,公主有请。”叶络觉得她说话的口音里带着股牛羊的膻味,怪不得是从草原来的,甚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