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太清楚自己怎么过去的,每天的太阳照常升起,阁楼后方那轮红日慢慢升起,光辉照亮整个天幕。那片树林间的积雪渐渐融化,容光焕发。微风依然萧瑟,吹得树叶摇摆不定。
可惜,什么都变了,一旦所有隐忍的极限爆发,所有的退让和容忍都随之而去。曾经再怎么为所欲为,到底是保留底线。如今,那些执着和信念崩塌,一夜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来,依赖就是这样,你习惯你的身边一直有一个人陪伴,所以那些习惯成了理所当然,等到他突然不见。你慌张得不知所措,无助得像个被抛弃的人。我们从来都没深思熟虑过,没有人会永久的陪伴,离开是迟早的事情,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因为不想面对,不敢面对,不愿相信,以至于顾青冥不在后我的精神支柱完全崩溃,近乎疯狂地闯进那座八角阁的大堂中。那大堂,曾经还束缚过我的自由,所有不好的记忆更加促使我的情绪动荡不安起来。
关在笼子里的那段时间,甚至套上项圈的时侯,那位没见过几面的少年惨死的一幕,最后,定格在顾青冥死去的场景。
尸骨无存……只剩下一滩黑血……
想到这我的眼睛暗了几分,细长的仁眼泛着微光,脸上妖纹的颜色也越发深一层。
我运转气息,将体内的冥剑逼出,红色的光亮从殿堂里射出,冥剑上的镶嵌的宝石光辉闪烁,浮动的经文到处乱窜。
从四面八方现身的暗卫从房梁跳下,一齐对我发起攻击。我握紧手中的冥剑,冷漠地扫视过他们,也不闪躲,挥剑弹开飞来的暗器。移步幻影,在对方还未反应过来,我便移动到他的身后,不留余地自后背刺穿对方的身体,抽出。
几乎是立刻就将剑反转一个方向,插进试图偷袭之人的胸口,血溅到我的身上,和那层黑血融合在一起,十分骇人。
我的身上有顾青冥的血,我要用苏傲阡的血来洗礼,再怎么深层的污秽都无所谓,我要杀了他,已经无关系统。
很快,现场变得一片狼藉,横七竖八地躺了好几具尸体,染红了地面。热血丛剑上滴下,滴在我的脚边,我跨过那些尸体,朝更里层的房间走去。
我正要举剑把那扇禁闭的大门给砍了,怎知那门忽然被打开,玉影恭敬地俯首站到一边说:“孤教主,主人在等你。”
我三步五除二地走进去,却被里边的画面给惊到。这个房间不是很大,却给人一种充实温馨的感觉。陈设不华贵不奢侈,简单朴素看起来很舒服。
书桌上的笔墨都摆放得很整齐,架子间的书放了整整四五排,窗口是一坛花,白色的花。
我觉得有些奇怪,盯了那坛花好久,情不自禁地碰了碰它的花瓣,像是刚浇过水的样子。
这花,不就是我种在后院的那种白花吗?怎么?苏傲阡也有闲情雅致做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
我冷笑,不再理会,把视线转移到其他地方。
墙上贴了许多画,每幅画卷里都画着一个容颜俊美的男子,有男子儿时的模样,少年的模样,青年时的模样。甚至是白发的样子,也栩栩如生地刻在画卷里。
我一愣,眼里映着那些画中人。
这……不是我吗……
我正要摸上其中一幅画,身后响起的声音让我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