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这些宫中内侍寻常宣旨,临回宫复命前都是如此的,这已成为不成文的规定,只是当郁云霁按照这不成文的规定,照例将银子给她时,她竟是不敢受下。
这可是菡王,是民之所向,是女皇当做眼珠子护着的女儿,她昨夜凭自己的才智手段化解了一场危机,让皇宫免受血洗与朝代的更迭,更是幽朝将来的女皇陛下。
“应当如此的,中贵人莫要再推辞。”郁云霁温和的笑道。
恕徳不再推辞,她此刻才后知后觉,郁云霁给她的,自然是不一样的。
寻常宣旨,旁人给的叫喝茶钱,是想她在圣上面前能多说几句好话,但郁云霁不同,她身上上位者的气息无时无刻都在告提醒她,她给的是赏赐,是不容推辞的赏赐。
女皇像是对此早有准备,她为新任女皇铺垫好了一切,将新皇登基安排在了三月后。
冬月初。
京城的冬日来得早,今年冷得也格外早,但此刻整个京城都洋溢着喜悦气息。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但因着凤君有孕在身,新皇便省去了繁文缛节,关于新皇对这位凤君殿下的重视人尽皆知,她不仅顾忌凤君的身子,为此省去这样繁复的礼节,后宫也仅有凤君殿下一人。
“若是能让我遇上当今陛下这般好的女娘,就算给我金山银山我都愿意啊。”有小儿郎憧憬道。
谁也不曾想,孤启这样当年被人们避之不及的疯子,在嫁了菡王后,非但没有被折磨致死,反倒还越过越好,坐上了一国之父的位子。
当年没有将自家儿子送去菡王府的世家扼腕叹息,只道是人算不如天算。
而栖凤殿,这位被京城儿郎艳羡的凤君殿下正红着脸,幽怨的看着自家陛下:“陛下愈发的会捉弄人了。”
孤启身子愈发的重了,在过了第五个月份后,肚子像是吹了气一般生长起来,而随着腹部的生长,随之而来的是生活的不便。
郁云霁捏了捏他的面颊,笑道:“好引之,我还是更喜欢你唤我妻主,这交子你还要不要继续吃了?”
她在今日为孤启补办了一场婚礼,是她同孤启的婚礼,按照民间的传统,将大红的锦被上撒了四样,寓意着两人和和美美,早生贵女。
依照惯例,大婚之夜是要有一碗饺子的。
只不过这交子是生的,孤启刚吃下去便吐了出来,被宫中各个喜洋洋的侍人们恭贺:“凤君说了,是生的!”
此生非彼生,待孤启回过味来,使人们一哄而散,唯有他红着耳尖,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
“不吃了,郁宓,我的腰好酸……”他软下了声音,缩回郁云霁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