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声道:“引之这就去换鞋,殿下议事可莫要忘了时辰。”
说罢,他快步朝着半月堂走去。
红衣翩飞,他像是欢快的花蝴蝶,连带着鬓边的发扣都碰撞出了声响。
郁云霁看了一眼郭愚娇,后者则低着头,生怕她一个不高兴把她给砍了。
“好了,你当知晓如何,如今川安王那边生了疑心,必然会缓些时日,待风浪过后再同京城通信,届时你要将消息尽数禀报,如有隐瞒,后果你当知晓的,”郁云霁随手落下一个银锭子,“酒钱。”
郭愚娇眼眸一亮,忙欢喜的将银锭子揣进怀中。
显然,这招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对她来说很受用。
郁云霁起身朝着半月堂而去,今日她并不能留在府上,如今政事在即,她还当入宫寻溪洄一趟,一边是为着溪洄的婚事,一边也是为川安王一事寻个对策。
见着她来,孤启起身朝她迎了来:“殿下……”
“我要入宫一趟,”郁云霁道,看着孤启面上僵住的笑意,她解释,“如今的情况你也知晓,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而耽误了这样大的事,今夜不用等我了。”
孤启缓缓垂下了头。
又是不用等她了。
她总不让他等他,可他是郁云霁的夫郎,哪有夫郎不等妻主的?
但话说出来的时候,却是平静的道:“我知晓了。”
见他没有像往常那般闹,郁云霁面上露出几分笑意:“你乖乖的,等我回来,为你带八宝糯香鸭吃。”
她记得,上次孤启就挺喜欢吃的。
孤启面上扔挂着得体的笑,袖中的手却缓缓拢紧。
郁云霁还是介意他的,想来也是,无人不会介意此事。
恭王就像是横在两人面前的一道鸿沟,这个鸿沟一日不除,郁云霁便总能拿出此事来恶心他。
都是他的错,若非他识人不清,如何会同郁云霁产生这样的误会。
孤启初尝到唇角的血腥味,才反应过来,自己竟又将唇肉咬破了。
“不必麻烦了,殿下忙完便早些回府吧。”孤启堪堪维持住面上的笑意。
郁云霁只当他在客气:“不麻烦,顺路的事,我会尽量早些回来,你一个人在府上,若是闷得慌,可以叫云梦泽来陪你解解闷,想来他也愿意。”
那日宴会上,她便见孤启同云梦泽走得极近,两人一见如故。
这样便好,孤启总不能一直将情感寄托在她的身上,所谓的分离焦虑症,还是要他自己走出来,不交朋友不说话,她总担心孤启会憋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