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云梦泽与溪洄不同。
他是能明显察觉到,京中唯有这两人的容貌与门第能与他抗衡,若是殿下当真喜欢……
孤启咬破了舌尖,才将这个想法止住。
不会的,殿下不会喜欢他们的,即便是殿下喜欢,他,他也会为殿下将两人安排入王府,绝不会让殿下为难,若是殿下想让他做小,只要能留下,他什么都做。
郁云霁兴许是在想溪洄,毕竟他出言打搅了两人。
这个想法一旦出现,他面上的笑意也有些维持不住了。
他就是妒夫,哪怕一点点都忍受不了,殿下会不喜欢他这样的。
一旦想到殿下会冷落他,亦或是将他嫁给旁的女娘,孤启心头便狠狠地抽痛。
发觉他微微颤抖着,郁云霁以为他受了寒,上手为他披上一件鹤氅。
孤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茶香。
“我不大会包扎,研究的时候有些久了,不然你先披上些衣服,免得冻出了风寒。”郁云霁有些不自在道。
方才她为孤启披上外衫之时,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免拉得近了些,她的指尖触碰到孤启的身子,一时间也有些说不明白是什么感觉,这种模糊的界限很危险,而她一时间说不上来危险的究竟是她还是孤启。
孤启面色白了白,僵硬的笑道:“殿下,引之不冷,不用披……”
他一旦想到这件外氅是云梦泽用过的,甚至是他曾为郁云霁清洗过,就像吞了跟不上不下的鱼刺。
清茶的香气将鹤氅上原本带的晚香玉的味道尽数遮掩,像是要宣誓主权一般。
真是恶心,一股骚狐狸味儿。
郁云霁起身看着他,颇为认真道:“我兴许是研究明白了,现在可以试试,你自己脱还是我来。”
实在是嘴比脑子快,郁云霁说完本还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可看到孤启羞红了脸,她心中哀叹一声,只求他千万别多想。
孤启察言观色,见她面上懊恼,自知她不愿为他脱。
郁云霁连碰都不愿意碰他了。
他抿了抿唇,眉心轻轻皱着:“不劳殿下了。”
他将肩上那件鹤氅抛向拔步床的最深处,直至清茶的香味淡了,隐匿在了榻上的黑影之中。
这是郁云霁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到他的上身。
那日孤启虽是□□的躺在她的面前,她却没有细看,全程都在全神贯注的摆弄着那枚贞洁锁。
好像回想起来,那日更为冒昧……
郁云霁轻咳一声,为他解开层层缠绕的白布。
白布上还晕着血迹,她尽量轻慢,不让他感受到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