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又管理漕粮运送,没少掺和进私吞漕粮之事,这次漕粮被劫案他自然也知情。
做为一个知情人又远离时仁杰控制,不管是梧州和都城,这位布政史都是制造矛盾引子的好人选。
黑衣人提到的那封信是封单明故意放出的消息,现在已经引起宁国公疑心,以他所知的暗兵台突然去黄州大抵是对漕府起疑,但又不能确定,所以没有明确指示,黑衣人知道前梧州布政史的情况和他的用处,自然诱导他正在跟着的人去查。
黑衣人今晚出现在这里就是要出城去找那位布政史,近几日梧州城门查得越来越严,又被人盯得紧,他只能等宵禁的时候出门。
祁遇詹察觉到有巡察侍卫靠近,简短道:“有人过来,先出去。”
黑衣人点头后,祁遇詹带着人越过城墙到了城外墙根底下,两人又交换了一些消息,黑衣人看时间不早,便准备启程。
祁遇詹已经提前安排好樊魁在路边等着,他道:“往前一里有人接应,若回来时间不便也可与接应人联系,他会安排好。”
黑衣人道:“多谢王爷,末官后日天亮前便可赶回来,若有变会联系接应人。”
“去吧,路上小心。”祁遇詹目送黑衣人离开,转身也回了纪宅。
*
清晨,纪宅。
时未卿睁开眼一转头就看到了身旁的人,他又闭上眼睛蹭过去。
祁遇詹睡得浅,身边人一动就察觉到了,“醒了?”
“嗯。”时未卿带着鼻音问道:“接到人了?”
“接到了。”
那晚祁遇詹和黑衣人约定今日凌晨接应,护着人到地方,他便赶着回来陪时未卿再睡一会。
祁遇詹把人拥进怀里,继续道:“那位布政史没抗住暗兵台的手段,全招了,这个时候晁厚德应该已经知道岳父就是漕粮被劫案背后主使,等他把信送到都城,宁国公也就知道了。”
时未卿想起封单明的计划,道:“再加上封侯爷的挑拨,晁厚德和宁国公可就安静不下来了。”
祁遇詹回道:“当然,要的就是他们动起来,不然都城和梧州怎么乱起来,乱起来把水搅浑,才好浑水摸鱼。”
猜到之后是什么样,时未卿对那些人就不再感兴趣,他更关心其中祁遇詹需要做的,便睁眼抬头道:“这几日你都无事了。”
祁遇詹点了点比平常大了几分的眼睛,“就这么高兴?”
时未卿攀着祁遇詹的手臂爬到他身上,自己把两个手臂放到身上,趴好后,才把脸埋进颈窝里轻轻嗯了一声。
时未卿这两日变化很明显,虽然还是害羞,但行为已经越来越主动,开始祁遇詹以为是昨晚和那日喝了酒之后导致的变化,后来他想起来,这个小反派从一开始就引诱过他,不过是因为自己阻拦才收敛了很多,现在见他不再约束自然就渐渐变回了之前的模样。
但还是一个纸老虎,敢做不敢说。
就像现在,祁遇詹下巴上贴了一个滚烫的耳朵,还有身上乱动的手,他只当没察觉到,接着刚才的正经事,“梧州这边还要看岳父什么反应,他将注意力都放在晁厚德和宁国公身上,黄州那边就可以继续了,若事情顺利,大约七八日就能等到封单明消息。”
听见这话,时未卿意识到这次不像那日在马车上,是在说正事不是调情,他有些失落又不自然地收回手老老实实放好。
“父亲前日收到黄州的消息,那边也查出了宁国公令牌,若再查几日,父亲在黄州没有收获,他就会把人调离,只留下少部分人继续查,届时梧州和都城都不安静,父亲想不关注都难。”
他低头下颌蹭到了时未卿的头顶,然而本人没当回事,还在一本正经继续为他解释时仁杰可能会有的反应,时未卿的语气没有刚才轻快,变化不大做为朝夕相处的枕边人,祁遇詹听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