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蜷缩一团时是没有安全感,祁遇詹低头望着那双执拗紧握不松的手,胸中一直残存的怒火骤然消失于无形。
“为什么不许走?”
不去动衣摆上的手指,时未
', '')('卿再次安静下来。
祁遇詹自然没有得到回答,但他没有在意。
他坐回床边,惊异与自己脱口而出的问题,低下头看向时未卿,似乎这样可以找到答案。
没人再说话,这方空间突然寂静,只有两道呼吸声诉说两人的存在。
白日里拔步床的帐幔被拢起通风,还没来得及放下,在窗外皎洁的月光之下,时未卿极盛的容颜发着淡淡的光芒。
祁遇詹目光定在时未卿脸上,视线寸寸略过,划过白皙的皮肤,如画的眉目,微红的脸颊,精致的鼻尖,最后停在了红润的唇上。
原本寻求答案的想法渐渐变了质,思绪被娇艳的红唇诱惑,他被引诱得一点一点俯身靠近。
祁遇詹鼻息喷洒在时未卿面上,红唇近在咫尺,喉头不禁一滚,胸腔里的心突然剧烈跳动,声音之大犹如响在耳边。
被心跳震醒,他手抚上左胸直起身,手掌下的心一下一下有力地震荡着掌心,跳动异常猛烈。
半晌,祁遇詹突然笑了。
不用再找地方安静思考,因为他已经清楚地感觉到心中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他动心了。
各种意义上的,物理上的,内心里的。
回头看去,第一次相见的目光锁定,生病时的担忧,受到惊吓和做噩梦时的怜惜,一举一动时的吸引,差点被人轻薄时的怒火,以及此时胸腔如雷般的鼓动。
他们的每一次接触都在给他提示和预告,情愫一次一次增强积累,直到现在豁然开朗。
时未卿沉睡后松手,祁遇詹没有离开,而是在正房屋顶上守了一夜,也思考了一夜。
他们有糟糕的相遇,原身和时未卿在书中不好的结局。
若是理智的人,会顾忌和时未卿站在一起,因为那代表着与主角敌对,最合适的做法就是远离时未卿,和主角交易后,随时抽身不入局。
祁遇詹却没有什么内心挣扎,他的原则自然是想要就要得到,喜欢就去追,他不介意时未卿手段狠辣,他自信有他在,时未卿不会伤及无辜。
债多不压身,他已深陷危机,再加时未卿的困局也没觉得有什么,畏畏缩缩束手束脚,不如无所畏惧大步向前,手握剧情这个大杀器,祁遇詹不信他们找不到一条生路。
而现在最先要做就是确认时未卿对他的态度,是喜欢、没感觉还是……讨厌。
这关乎着坦白身份的时机。
一夜很快过去,第一缕晨光乍然出现,破开了满天的黑暗。
面对朝阳祁遇詹伸了个懒腰,唇边勾起,自言自语道:“今天是个好天气。”
*
——不必担心,我不会说出你的身份。
时未卿一睁眼便见了手边的纸条,熟悉的字迹和落款,让他认出来留纸条的人。
他猛地坐起,一阵头晕和头疼袭来,眼前一黑,向床边倒去去眼看要栽到地上,这时一双大手扶住了他。
祁遇詹俯身将时未卿扶回坐姿,当做没看见他隐藏手中纸条的动作,低声在他耳边提醒,“主子,请小心。”
完全没意识到被撩,时未卿闭眼揉着额头,“去备一碗醒酒汤。”
“已经提前备好,主子请用。”祁遇詹将碗端到时未卿面前,再次低声提醒:“小心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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