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凭什么——既然上天赐予了她第二次生命,凭什么还要令她再一次直面死亡的威胁?
墨流连纠正她的欲望都奉欠,只冷冷扔下一句:“那侍月又何其无辜?”
阮珺玥固执地坚持自己的想法:“她哪里无辜!她一直都在算计我——”
阮珺玥猛地打住,仔仔细细地观察起墨流的表情,她忽然发现,每次她提起侍月这个名字,墨流眼里的寒冰就会融化些许,透出一点暖意来。
凭借女人敏锐的直觉,她几乎立刻明白这份柔软意味着什么,在明悟的下一刻,她就不可自抑地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你竟然会喜欢上一个药人!”
阮珺玥瘫坐在地,眼角笑出了眼泪,她用手背抹去泪花,眸子里迸射出极深的恶意:“你这跟爱上了一株药草有何区别,她除了给我解毒,就没有别的存在价值了!”
天知道墨流在听见她这句话后,费了多大劲才没有一把毒粉飞洒过去。
那饱含恶意的嘲讽还在继续:“原来如此,我说你为什么要这样维护她……不过你不知道吧,她远不是你以为的那般天真无知!”
阮珺玥盯着墨流,准确地捕捉到他脸上一闪而逝的情绪波动,顿时笑得更欢了,她一字一句道:“你喜欢她也没用,她迟早会死!”
墨流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握紧,但他并未发怒,只是居高临下地俯视阮珺玥,道:“你若有闲心,还是关心一下自己吧。”
他神情冰冷:“你身为三殿下的未婚妻,可知道还有坐连这一说?”
阮珺玥得意的神情凝固在脸上,她极快地反应过来墨流话里的意思,尖声叫道:“穆远呢?你们到底把穆远怎么样了!”
墨流很是满意她的反应,于是不介意多给她一点刺激:“三殿下涉嫌谋反,已被圣上软禁起来,之所以还留着你,只是想多个牵掣他的筹码罢了。”
“谋……反……”阮珺玥怔怔地重复了一遍,不可置信地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一定是有人诬陷他!穆远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阮珺玥爬回铁栏杆前,直直地瞪着墨流,眼眶通红,“是不是你!”
阮珺玥这下是真的慌了,之前嘲讽墨流时的底气荡然无存。
她自然清楚谋反意味着什么——这是不可饶恕的大罪,如果是真的,她难逃一死。
墨流平静道:“阮姑娘说笑了,墨流一介山野村夫,岂会肖想这至尊之位。”
他说完,便向身旁等候的侍卫颔首,道:“这是我给阮姑娘开的药方,一日两次,煎水服下,切勿忘记。”
他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递了过去,停顿半秒,继续道,“若是她不肯吃,就强行灌下去!这是圣上严令看顾的人,万万不可有半点闪失!”
说到最后,墨流的语气已是冷凝如冰。
侍卫忙诚惶诚恐地接过药方,再三承诺会照办,墨流这才放心,转身往外走去。
“站住!”阮珺玥不停拍打着铁栏,大喊,“墨流,你给我解释清楚!你们对穆远做了什么?回来!……”
墨流将那些烦人的噪音屏蔽在耳外,心无旁骛地往天牢外走去,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