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站在身后。
气息铺天盖地地涌进她的心里。
灼热的手一下子圈住她不盈一握的腰。
方雨浅只感觉肩膀微微一沉，灼热的气息缓缓拂过她的耳垂。
“雨忘，你爱我吗？”
方雨浅蓦然清醒，浑身一僵。
圈在腰间的手似乎感受到怀中人的僵硬，手僵硬出青白的颜色，渐渐的收紧，有种要将怀中人嵌入自己的错觉。
“雨忘，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你的眼神出卖了你。”
呼吸轻轻浅浅，吐在她的脖颈处，透着一抹急切，一抹迟疑，一抹确信。
方雨浅嘴角微勾，眼神却是清明地像冰，寒冷，透彻。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会说我爱你？”
林枫佑紧紧地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拉向自己，眼神一片幽深，“方雨忘，你摸着自己的心，看着我。”
“砰砰，砰砰——”
方雨浅感受到胸腔里传来的剧烈震动，心神一荡，眼眸微垂。
“看着我。”
肩膀蓦地一痛，方雨浅痛呼，被破抬头。
眼前人的眸子黑白分明，透着点点幽光，好似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拥有将人拖入黑洞的魔力，潋滟的薄唇一开一合。
“方雨忘，你再说一次，你爱我吗？”
我爱你吗？
方雨浅心底蓦然响起一个声音，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一下一下地割着她柔软的心脏，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电光火石之间，海风携眷着雾气猛然将她的头发吹起，天女散发一般，透着狂乱的气势。
方雨浅的眼前闪过一幕幕画面，她跪在医院的，她爷爷去世的，她的孩子冰冷地躺在太平间的，苏素素不屑而又得意嘲笑她的·
那个卑微可怜，一退再退，最后退无可退跌落悬崖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