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习惯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呢,关河去a市市区出警,他翻个身,被窝空落落的,再翻个身,没人抱他,实在是有点寂寞。
而且对方三天都没有一个电话,这么忙吗?
屈战尧也不好打扰他工作,安安静静呆店里做一个尽职尽责的棒槌,下了班就回去哄屈小元,小家伙现在看不见关河就哭,简直被他宠坏了。
屈战尧想,等关河回来一定得好好谈谈屈小元的教育问题。
这天下班,屈战尧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对方是绿城房地产公司的,说打不通关河的电话,就打给备用联系人了。
“什么钥匙?”
“关先生在我们这儿买了一套房,说后天来拿钥匙,但一直没来,而且电话关机了,所以我们就来问问,有需要的话可以给你们送过来。”
“他什么时候买的房?”屈战尧问。
“当初跟我们谈合作时就有意向了,签合同是十一月底,三四个月前。”
屈战尧挂了电话后,过了很久才缓过神来。
当时在墓地他随口的一句“我们买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吧”,还以为是他一时兴起讲的,屈战尧没想到关河早就在琢磨这件事了,而且还瞒着他提前做了很多很多的准备。
怪不得他前段时间那么累,屈战尧有些心疼,这个人总是默不作声的把很多事情都安排妥当,却又只字不提。
他俩的信息界面停留在对方发的一句“等我回来给你个惊喜。”
屈战尧心里一软,轻轻一掐仿佛能掐出水来。
可是关河一个礼拜也没有回来,消失了三天,在第四天的时候终于来了短信,说有点事,还要在这里待几天,屈战尧回拨过去就会被他挂掉,俩人短信联系了几天,他觉出了些不对劲。
去警局找小李,小李略显闪躲的神色和支支吾吾的语气明显有鬼,屈战尧流氓当惯了,只不过收起爪牙温顺了一段时间,这回被逼急了,冷着嗓子一句话驳回小李的解释。
“你只要跟我说,他人在哪儿,你们警局的事跟老子没半毛钱关系!”
简琳从外面踩着高跟鞋进来,也没看见屈战尧,立刻跟老刘说,“小关受的工伤,上头知道了,他们说要一起去医院看他,老刘你去么?”
小李一张脸垮成了咸菜。
简琳这才看见站在关河位置上,正露出愕然表情的屈战尧,张了张嘴,话卡在了喉咙里。
“啊……那个,关哥没什么大事,现在已经醒了。”小李有点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小战哥,别这样看着我,是他让我瞒着你的……不是我故意……”
“怎么受伤的?”屈战尧勉强恢复了语言系统,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
“有……有人,非法持枪抢劫,”小李看了他一眼,“关警官为了救一个小孩,胸口被打中了,还好,没伤得很深,医生说休息几天就能好。”看着屈战尧一下白了的脸,小李越说越轻。
屈战尧将喉咙里的酸涩和疼痛咽下去,转身的时候差点绊倒了椅子,他沉了沉声,平息了下急促的呼吸,让自己说话的声音不那么颤抖,“他在哪个医院?”
关河今天刚摘掉呼吸器,送走了市里的几个领导他有些困了,但还是跟旁边的医生说,“谢医生,麻烦你再帮我回个短信,今天还没给他回过。”
谢医生拿起手机说,“今天他没发过来。”
关河身体还有些虚弱,闻言咳嗽了一下,左胸口伤了的部位剧烈的疼痛起来。
“你今天还是得好好休息,没探病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