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为了犒劳北府兵,会稽王司马道子还拿出私产,给除了京口大营之外的各路营旗都赐赠了丰厚军资,直把众将军乐得合不拢嘴。
消息传来,北府代行统领事、虎贲中郎将谢煥不禁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他特意喊来刘牢之,向其询问原委。刘牢之早就从会稽王那里了解到了背后真正的原因,但他不敢对谢煥实话实说,只好顺嘴胡诌,称这肯定是司马道子和朝廷为了支持谢煥新官上任,故意安抚军心的举动。
谢煥不谙世事,心志单纯,居然相信了刘牢之的鬼话,为此还颇为欣喜,感觉朝廷如此行事,恰恰说明非常看好自己,所以才会这么给面儿,大力支持。
不过,唯一令他有点疑惑和不快的,就是对于军法长史赵亮限期查案的事情,会稽王也横插一手,专门写来书信,软硬兼施,非要自己收回之前的命令,不再让赵亮继续下去。
刘牢之当然清楚原委,所以也在谢煥耳旁吹风,让他好歹要给司马道子这个面子,以便保持双方目前携手合作的良好局面。
反正刘牢之这个被袭击的当事人都不再追究,而姐姐谢钟秀也安然无恙,谢煥权衡一番后,终于点头应允,遂下令撤回限期破案的要求,转而让赵亮负责整饬北府军纪,改一改之前军中那种自由散漫、不遵上司的土匪作风。
转战建康
赵亮接到新任务的第二天,许久未见的刘裕从外头匆匆赶了回来。
一见面,刘裕二话不说,扑通一下便给赵亮单膝跪倒。赵亮心里寻思:这可是未来皇帝给自己第二回磕头了,老这么整该不会折寿吧?
想到这里,他连忙上前扶起刘裕,笑道:“我说兄弟,你这是干什么呀?今时不同往日了,你现在可是果毅将军,级别比我还高,不能行此大礼的。”
刘裕眼眶微红,语带哽咽道:“大哥,我回来的路上,都听孙将军他们说了。小弟今天能够得到朝廷的晋升,全是拜大哥所赐。想我刘裕,当初不过是一个嗜赌之徒,整日浑浑噩噩,备受乡邻鄙夷。今天居然有机会野鸡变凤凰,当上了将军,光耀了门楣,这一切全靠大哥提携!如此恩情,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了。”
赵亮不好意思的笑笑:“这未免太夸张啦。我早就说过,你这家伙今后会有极了不起的造化,眼下当个杂号将军根本不算啥。更何况,能够加官进爵,也完全是凭借你自己一刀一枪干出来的功绩,并非我的提携。”
“大哥谦虚!”刘裕摇了摇头,认真说道:“听孙无终将军讲,此番您设下巧计,不仅教训了那个狼子野心的会稽王,而且还给北府将士们换来诸多实实在在的好处。尤其是我,居然被您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硬逼着司马道子点头应允,予以晋升嘉奖,这才有了小弟的出头之日。大哥,从今往后,我刘裕这条命就是你的啦,上刀山、下火海,眉头都不皱一下!”
晨曦在一旁轻声笑道:“刘将军果然是性情中人,有恩必还、有仇必报,方才是好汉子。不过,我家仙……先生,却并非在意回报之人。不然的话,又怎么会让你们一个个都升了官,唯独他自己却啥也没要呢?”
“你家……先生?”刘裕闻言愣怔了一下,旋即暗暗猜想,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赵亮和晨曦是不是好上了,于是下意识的冲他俩暧昧一笑,说道:“晨曦姑娘说的没错,将士们也都觉得,大哥就像谢公一样,是那种淡泊名利的真名士、真豪杰。甚至还有人说,别看大哥现在只是北府一个小小的长史,将来准能封侯拜相、名震天下!”
赵亮一边听着刘裕称赞自己,一边用读心术探了探,知道刘裕心中误以为他和晨曦怎样怎样了,于是不禁老脸一红,忍不住望向旁边的仙子。
没想到,晨曦也同时施展窥心大法,了解到刘裕的误会,顿时羞的满脸飞霞,不知如何是好。
晨曦羞赧的神色落在赵亮眼里,不禁令他心跳加速,连忙咳嗽两声,掩饰尴尬道:“得啦得啦,别光顾着拍我马屁!你这几天去找我那两个同伴,有消息了吗?”
刘裕听他垂询,连忙收起笑容,拱手正色道:“大哥,有消息了,小弟这趟回来,正是打算向您报告此事。”
“哦?怎么样?”赵亮眼下最关心的,就是杨帆和张磊二人的下落,于是赶紧问道:“找到他们没?人在哪里?”
刘裕回答:“据可靠消息,目前您这两位兄弟在建康,准确的说,是在建康军的牢房里。”
我尼玛?!建康军牢房?赵亮闻言一愣:“你没搞错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消息经过几个方面的证实,应该错不了。”刘裕道:“听建康军内部的人讲,就在几天前,那两位兄弟不知是何缘故,忽然出现在落马湖那边。当时甘仲平率领的四千建康军正被我们团团围困,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所以他二人凭空闪现,顿时把建康军吓了一跳,当场就将他俩认作北府探子给抓了起来。后来您与司马道子谈判,逼着他答应撤离条件,令建康军心中非常不忿,于是就在撤走的时候故意使坏,将杨帆和张磊藏在暗处,一起带回了京城。”
“我靠!”赵亮听得直冒冷汗,急道:“坏啦坏啦,这回麻烦惹大了!这俩货但凡一个不小心,提到了我的名字,非得被建康军活剐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