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地掩埋了,”李建昭叹息了一声,“带不走,我当时几乎失去意识,旁队也受伤不轻。紧急情况下,只能这么处理。后来我们的人再过去,发现那地方发生了二次雪崩又大变样了,也找不见天惊的尸体了。”
沈晾看了几眼那张纸,将其叠好收了起来。李建昭说:“旁队唯一亏欠的就是我们这几个兄弟,说到底,这也算不上亏欠。后来等我再恢复意识,人已经在军区医院了,才知道旁队去疗养院住了好一段时间,过后挺长一段时间,才知道他离开了特种部队。”
旁辉离开部队之后,就进入了特殊部门,在将近十年和沈晾的折腾里,不知道是谁拯救了谁。
“其实,我们部队里的任务,谁没个重大失误的,旁队带的队,从来都是伤残指标最低的,死亡指标几年都没有一个。当时谁都不觉得他会就这么退队,后来我想到了,他就是心里过不去那个坎。他是咱们特种部队里最惜命的一个人,惜战友的命也惜自己的命,他带的队除了他自己和我这个半残的,全军覆没,给他的压力太大了。”
“你跟他行动的时候,什么感觉?”沈晾问了一句和他的性格与外表很不适配的话。
李建昭楞了一下,接着回想起来,嘴角微微向上扬了扬:“安全,可靠。背后有靠山。”
他又将嘴角放了下去:“你不知道,当时我躺在冰窟窿下面,意识模糊,啥都看不清,等了一个晚上,一个白天,又一个整天都没看到人……全身都没有知觉,感觉到生命流失的时候……有多恐怖。我想老子临行前偷懒,没写遗书,老子还有妹子呢,老子都还没把特种部队里那些操蛋的教官一个个练回去也没报复操练过什么新兵……思想建设再好,到这个时候,人就这么没了,当真舍不得,当真遗憾。要是那操蛋的雪崩一开始就把我给埋了,也不至于让我这么东想西想的,但是它就让我在这里等死。等死的滋味真不能尝第二次,这和我第一次被关禁闭一样。在一片漆黑黑的禁闭室里,什么都看不见,什么声音都没有,一个小时像三天一样——”
“我知道。”沈晾干脆而急促地打断了他的话,声音阴沉,双眼漆黑。李建昭楞了一下,回过神来,说道,“我听到旁队的声音的时候,他妈真以为是天使到了,你知道我他妈多激动。他把我挖出来的时候,我觉得吧,我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进旁队的队伍。他就算是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也要救出战友的命。我觉得……他退队,我是有责任的。”
“你有什么责任?”王国疑惑地问。
“一边是一个活着的快死了的战友,一边是四个大概率已死的战友。你选,你怎么选?”李建昭冷冷地看向王国,让王国愣住了。
“耽误了,我的命就没了,不耽误,说不定还有第二个我,就躺在冰窟窿下面,还有一口气。旁队他就一个人,我活着,他还得救我,他不能殉职。”
王国沉默了,这就是特种兵所需要承受的一切。在生命和生命,大义与大义之间的选择。沈晾忽然站了起来,说了一句:“谢谢。”立刻往外走。王国楞了一下,连忙心累地对李建昭连连告歉,还约了之后再见,这才勉强追上沈晾。李建昭一瘸一拐地追到门口,连声说:“到底是什么事啊?旁队怎么没过来?”
王国有点吃不准要不要告诉他旁辉被劫持这件事,沈晾头也不回地说:“他被绑架了,我在把他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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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想天开的番外】
问: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是什么?
沈晾:清蒸小黄鱼。
旁辉:沈晾第一次给我做菜,里面那道番茄炒蛋,一直觉得特别好吃。
问:平时穿衣服的喜好是?
沈晾:旁辉给我的。
旁辉:随便点儿的吧,比较容易行动的。
问:喜欢对方穿的衣服样式是?
沈晾:不知道,没什么喜欢的。
旁辉:浅色的吧,提点神。
问:平时看的书?
沈晾:字典、逻辑学、解剖学、心理学几本。
旁辉:心理学方面的,还有点儿军事杂志。
问:手机桌面是什么?
沈晾:一个山,买来就那个。
旁辉:军用机没有桌面。
问:什么时候第一次动心?
沈晾:……
旁辉:不太清楚(不好意思脸),都相处了那么老久了,一点点积累起来的吧。
问:动心对象是?
沈晾:……
旁辉:阿晾。
问:什么时候确定自己对对方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