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会四舍五入,那她可以说自己不到两米。
“方便问年龄吗?”他的粉色衬衫扎在皮带里,一串钥匙叮铃哐当,亲戚说他二十七八,他自己所言三十出头。
“我是1986年出生。”
姜今尧数学好,秒说出:“今年三十三了。”
一般而言,流入相亲市场的男人通常在世面上流通不下去的商品,实际上可以转运垃圾场销毁的程度。
“嗯。”他解释:“前些年都在忙事业,没空找对象,觉得要经济实力雄厚了,能给女方安全感才考虑,所以拖到现在。”
“是,这个年头,没钱没房没车,哪个男人好意思结婚。”她在含沙射影,对方显然觉得与他无关。
“对,我每回看到二十来岁,一无所有的小年轻结婚时,只会傻乐呵,我就心想小姑娘单纯,看不清前方的荆棘,自以为凭着爱和一无所有的小伙子结婚,是爱情之伟大。现在能笑出来,等以后家庭组建起来,房贷,车贷,孩子出生后奶粉钱,学费生活费,杂七杂八的费用,有得愁。”
姜今尧没说话,低头夹眼前的花生。
“我二十来岁就明白这些,所以努力奋斗,江淮这套房,一百四十平,全款买的。我的车,三十来万,每个月还得不多。虽说我年龄不如二十来岁的小伙,但跟着我,可以少吃十年苦。”他目光灼灼,暗示意味很浓。
姜今尧一下子想起苏岸扬,资产过亿,皮囊好,字也写得极佳,但从未见他炫耀自己半分。
果然,在奇葩的对比下,她看苏岸扬都要顺眼许多。
对方一直听他说,闷头不说话。赵光译以为她是内向,腼腆。主动将话题抛给她:“听说你现在还在考公务员。”
姜今尧点头:“对,考了两年。”
对方又找到优越感,“这几年考公潮逐渐上涨,竞争越来越大,而且考试嘛,总需要些运气,像我当年,就是运气好些,一毕业就考上了。我记得当时和我竞争的有江淮大学的硕士生,你说说,学历再高又如何,硕士又如何,面试的时候支支吾吾不敢讲话,还不如我这个大专生。”
他考的时候,学历限制不严格。
“好巧不巧,我也是江淮大学的研究生毕业。”姜今尧和他的这段谈话中,没发现对方有一丝优点。
他尴尬一笑,转移话题:“我听说你在全球前五百强的企业工作,月薪多少呢?我知道企业一般很累,是拿命赚钱。”
姜今尧在看微信,“是你的六倍更多。”
赵光译本想借着她的月薪再度扩展下自己的优越感,默念:六八四十八。“五万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