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椰说,唐处你好。刚才有点事,我到外面接的。
唐小舟问,你在哪里?
林椰说,我池校长家帮忙,他们家在做法事。
唐小舟略愣了一下。愣了一下,暗想,做法事,一个党的高级干部死了,还
要做法事?这是唱的那一门于经?
从北京回来后,刘朔雯同唐小舟联系过几次。听她的意思,武蒙显然不可能
来雍州,她计划和池永严一起出席池仁纲的追悼会。可是,雍州这边,时间一直
定不下来,关键是池仁纲的妻子不同意火化。她坚持说,池仁纲不是普通的车祸
,而是被人谋杀。因为池仁纲有一次很郑重地对她说,他多次受到威胁,如果某
一天死于非命,一定是被人谋杀的。她数次致电唐小舟,希望赵德良接见。唐小
舟想,池仁纲是党校的副校长,党校是由马昭武分管,赵德良是一定不能擂手的
,拒绝了她。
唐小舟问,怎么今天做法事?
林椰说,追悼会的时间已经定了,明天,家属要求要做一场法事,学校派
了我们来帮忙。
唐小舟说,我还说约你出来,那你不是不时间了?
林椰惊喜地说,真的?你有时间了?那我找个借口混出去。
唐小舟说开车去接她,林椰说算了,我要回去换套衣服。唐小舟略想了想,
明白了。她是去参加丧仪的,一定穿得素静,不能显示她美丽的风采。加上有些
人对此讳忌,认为经历这样的场所,难免沾有晦气,最直接的办法,是换身衣服
洗个澡。唐小舟不认为自己是个迷信的人,可身在官场,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人
一旦对自然之物无法控制,很容易认定是某种神力的作用,迷信也就大行其道。
放眼官场中人,不迷信风水运程的,非常鲜见,目濡目染,唐小舟多少也有些宁
信其有,不信其无了。既然林椰这样说,唐小舟也就顺水推舟,说,那好,我这
里正好有点事。你先回党校,一个小时后,我到党校门。接你。
拴断电话,唐小舟准备利用这段时间思考。
可此时显然不是考的最佳时间,老是被电话打抚。这也可以理解,全省信
息最灵通之处,大概有两个,一是省委秘书长,一是省委书记秘书。这两个位置
,之所以成为信息汇总之所,全都国为这两个人是替省委书记办事,起着上传下
达的作用。在江南省,情况略有不同,秘书长余开鸿明显不受赵德良喜欢,很多
信息,便烧过了秘书长,直接到达唐小舟这里。
其中有两个电话值得一提,一个是徐雅宫打来的,一个是刘风民打来的。两
人谈的是同一件事,都是蓝智蒙案。
徐雅宫在电话中说,庭审结束了,公诉状虽然冗长,但也相对简单。记者们
原以为,这样一起案子,仅仅是证据,就要提供一大堆。事实上,公诉状涉及的
证据,相对其他同类案件,可以说少而又少,主要事实,全部集中在尹越案中落
马的几个官员。公诉状中还特别提到,被告对公诉状中提到的行贿行为,全部供
认。
与之相反,辩护方却出动了一个强大阵容,他们分别从北京以及雍州聘请了
一个大的律师团,律师团当日上庭的就有九个人,据说,幕后替其工作的,还
有几个人。这些人,全都是国内最著名的法律专家,曾担任过一些闻名全国的大
案要案的辩护。更是一些重要法律条款的起草者和国内几所最著名法学院的知名
教授。徐雅宫和其他所有记者们原以为,这样一帮重量级人物出场,定然会炮火
连天,有一番热闹。事实上并非如此,蓝智蒙的辩护词相对简单,主题只有一个
,公诉人提到的那些行贿行为确实存在,被告完全承认其参与了这些行为。但是
,请法庭注意一个基本事实,篮智蒙并非公司法人,她只是一个打工者,只是在
公司法人的授权下工作。她所完成的,是自己的职责。而她屐职责的过程,并不
能直观判断该行为是否违法甚至犯罪。比如她被授权给某人送出一笔钱,这笔钱
,完全有可能是业务经费。
徐雅宫说,她和其他记者聊了一下,大家有一个共同的感觉,就算是判篮智
蒙有罪,估计也是轻罪。
唐小舟和徐雅宫聊了几句,中心意忍只有一个,这个文章无论怎么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