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儿被几名女警半拖半拉上车,醉得像坨烂泥,甚至开始大吼大叫,吸引了不少路人的侧目。
到了地检署,严毅睿只能先让曹月进行笔录,而傅雪儿醉得不省人事,为了案件调查与安全起见,严毅睿先让她在拘留所过一晚,等她酒醒后再进行侦讯。
「检察官,能不能让我家雪儿先回家休息一晚,明天!明天我保证一定会带她来接受侦讯!」曹月见女儿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抱着垃圾桶狂吐,心疼地跟严毅睿求情。
「啪!」
一直在旁边不出声的女检察官郑语书再也听不下去,起身喝斥:「请问你是把检调单位当成什么啊?你跟你女儿现在是案件关係人,不仅不注意自身的言行举止,你还放任你的女儿大喇喇地跑到酒店去喝得烂醉!」
「我们检方费了大批警力只为了把你这位喝得烂醉的女儿带回来进行侦讯!」
「今天还好酒店老闆跟严检是熟人,检方对他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万一她去的是别的地方,以你女儿的身份,有可能就这么容易被放过吗?如果我们同仁有人受伤或着丧命,你能负责吗?!」
「我??」
「为了你们的安全,保险起见我们才会调派警力,毕竟你跟你女儿是公眾人物,结果你们不但不配合我们检方,甚至还反过来跟我们要求东要求西,你要不要想想你们涉嫌的是什么案子?!」
「郑检,好了。」在场的人没人敢出声,一方面发自内心庆幸终于有人说出他们的心里话而讚赏,另一方面则是被郑语书的大发雷霆吓得闭上嘴巴。
严毅睿拍了拍郑语书,淡淡地看向已经吐到摊在沙发上的傅雪儿。
地检署的五位检察官里面,就属严毅睿跟郑语书话是最少的。
两个人的办案风格很类似,但严毅睿多少会结交一些人脉,比较有人情味一点,郑语书则是做事一板一眼,对于事情的处理方式有自己的原则。
两人常常因为办案的方式上有小争执,行动上却意外地很有默契,熟悉两个人的都知道,这两个吵归吵,在案件上的处理可以说是快又精准,只要是两个人一起的案子,总会有方法让被告输得心服口服。
「傅太太,很抱歉,我不能同意让她回去。」
「第一,你跟你女儿目前对于你丈夫的案子,两位都是嫌疑人,如果我放她回去,很难保证两位是否有串供或逃亡的可能性,而她也没有把案情交代清楚,无法配合我们检方办案。」
「第二,我们检方查出她曾经堕过胎,是否寻合法的管道,与你丈夫的案子是否利益上具有关联性,这一点仍需要她跟我们解释明白。」
「第三,身为案件的关係人,就她现在这个态度,你觉得她回得了家吗?」
眼看严毅睿态度坚决,曹月不再要求,「雪儿,你今天就委屈一点,妈妈等等就去请律师。」
傅雪儿其实并没有喝醉,想着只要藉由装醉不接受侦讯后再假装自己吐得很严重,母亲必定会心疼替她求情让检察官放她回家,而她只要用父亲的人脉去搞定检察官,自己就能安然无事。
堕胎的事情虽然是她私下用钱买通诊所替她做的,而这间诊所是靠着她父亲的缘故才得以运营,多少人跟父亲有利益上的关係她再清楚不过,只要稍稍施压,这群人都得乖乖听话。
她可是傅雪儿,傅家的千金大小姐,没有什么事是钱没办法解决的。
听见事情并不如自己想像的那样发展,原本还摊在沙发上的傅雪儿几乎是立即站起来拉住母亲,「妈,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回家!」
严毅睿跟郑语书两人互看一眼。
「酒醒了?」男女异口同声开口问。
惊觉露馅的傅雪儿开始大喘气,手放在胸上佯装成心脏不舒服的样子。
「妈??妈??我心脏好像不太舒服,快带我去医院!」
女儿突然的行为让曹月也看傻了。
「啊???」
严毅睿懒得继续与她耗下去,让小队长把这位大小姐带去拘留室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