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离开地下美食街后,沉一念缠着时逾白在都汇时代广场里四处游荡。
十指相扣,像对普通的情侣。
她刚喝完火锅的暖汤,脸上还噙着一抹红晕。眼角含笑看向时逾白:“你说,我们像不像在约会?”
眼睛弯如新月,可瞳孔深处却是一潭死水。
今天她没戴那些闪得刺眼的美瞳,只戴了普通的隐形眼镜。
是刻意露出一点破绽给他看。
见他不回应,她就用指尖轻轻戳他的手臂,软软撒娇:“好硬啊,你经常运动吧。”
时逾白不答。
“你理理我嘛,时同学。”
时逾白垂眼看她,嗓子有些乾涩:“...像吗?”
沉一念只是笑,望着他一会儿,又被专柜勾走了魂,不看他了。
像隻惯会玩弄猎物的猫,腻了便甩着尾巴走了。
她拉着他逛一楼的精品店。
这些奢侈品牌时逾白都熟悉,初中以前被妈妈拉去逛街是家常便饭。
那些贵妇人总爱他被带去聚会,忍不住摸他的脸蛋,又拉又捏,夸张地说着羡慕他妈妈,想要他当儿子。
时夫人总是笑呵呵地听着这些夸奖。
也有说想结娃娃亲的。
虽然时夫人表面上总说交往结婚要尊重小儿子的意愿,不会擅自做主,更不会干涉任何。
可偶尔,她还是会在私下无人处,语重心长提醒,不能早恋。
又说若是有了女朋友,一定要带回家让她过目。
理由是,怕儿子被骗。
时逾白还真就一点没恋爱过,连和女同学说话都寥寥可数。
不是为了给母亲那些无处安放的控制欲一个交代,只是真的对周遭的女生提不起半点兴致。
一直到遇见沉一念。
其实不久前,沉一念对他来说是遥远的阿佛洛狄忒,是不可触及的慾望投射,
是深夜里抒发他慾念的虚幻神女。
只是经过那些微妙的接触后,她突然从神坛走入人间,带着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