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家男人拿出最后一包止痛药给娘亲喝了。
又拉着脸皮问胡郎中:“胡郎中,这晚上的药钱是不是也不要?”
胡郎中:“都说不要了,我是说话不算话的人吗?”
苏如意赶紧补充:“我师父是说刚才撒伤口上的药不要钱,其他的止痛的止血的,以后要换的药,棉布,都是要钱的,你别想着占便宜。”
男人尴尬:“不会,不会……”
又买了两包止痛的。
胡郎中叮嘱这几人让牛婆子多补补。
前后也不一会儿就出来了。
“苏如意,你今日咋急急躁躁的,行医之人忌讳急躁。”
胡匀道:“我三婶是不喜欢他们家!今天牛叔打牛婶打得可凶了。”
胡郎中哼了一声,村里各家是个啥模样大家彼此都清楚,牛家男人就是有打女人的毛病,和别家的打还不一样,打得又凶又狠,就是牛婆子也是被打过来的。
媳妇熬成婆,这老婆子熬走了老牛头,自己当了家,也不见对媳妇好些,以前自己糟的罪可劲儿地想让媳妇也受一遍。
“那也不行,你再怎么不待见人家,看病也得耐着性子看!”
老头儿现在带徒弟了,便忘记自己以前也有摆脸色的时候,义正言辞地训诫两个弟子。
苏如意当然知道什么该听,认真点头:“师父,我知道。其实我今天也认真看的。”
顶多就是不顾患者感受,故意的。
胡郎中道:“这次我外出出诊你也跟着我一起去,到时候给你找人家借住,你光听我讲没多大用,得自己上手。你回去跟家里商量商量。”
女子,是不方便。
苏如意回家,家里还等着她吃晚饭。
去洗了手上了桌。
张氏问道:“那牛婆子咋样了?”
“好着呢,够她痛一阵子。”
张氏摇摇头:“也是她活该,一天哪那么多气。”
苏如意看向自己婆婆,忽然觉得自己运气不错,自己这婆婆虽然也是个凶的,但绝不是为虎作伥的,对几个儿媳都是不错的。
所以大儿媳怎会每每吵架都不由分说和婆婆一个站队呢。
至于自己从前,那纯粹是自己作的。
作成那样婆婆还想拉着她,以前觉得婆婆是懦弱,格局小。
但此时从另外一个角度想,她不过是努力想要维系这个完整的家,再怎么折腾都还是当自家人看的。
张氏被她看得奇怪:“你看我做什么?”
苏如意笑:“我就是发现娘你真好,比牛婆子好一百倍!”
张氏气笑,白了她一眼:“做什么拿我和她比,我不屑与她比!”
她不大看得上牛婆子。
苏如意又看几个孩子:“你们今天都在,三婶要跟你们说以后不准打女人!说道理就说道理,说不通自己外面喝酒去也行,让我知道你们打女人出气,我先打你们!听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