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维一见峙逸,就把大饼一扔,来拉峙逸衣摆,哇哇叫了起来:“少爷啊,您可回来了,您要为我做主啊!”
艾峙逸掸掸袍子,拍开他的油手:“得了吧,别嚎了。到底是什么事?”
艾维却一点不敢怠慢,在炕上硁硁就磕起头来:“是我没照顾好大奶奶,少爷该怎么治罪,艾维都不会有怨言……”
峙逸的脸色沉了下来,声音平淡而无起伏:“说吧,怎么回事。”
艾维这才一五一十的说了,原是前儿峙逸一出门,兰璇肚子里的孩子就闹滑胎,家里招来了御医,搞得鸡飞狗跳的,昨儿个锦墨一大早来找他,说是兰璇奶奶陪嫁来的绸缎铺里账目老是不对,托他去看看。
艾维就跟着锦墨去了,下午才回艾府,却在自己门口就看见小丫头枣花儿蹲在那里哭,才知道云凤出了事。问是什么事,小丫头却该不知道,只说远远看见大奶奶被拖走了。
艾维一面吩咐小厮艾顺去给峙逸报信儿,一面往大堂赶。
赶到大堂的时候,却看到云凤已经痛昏在那里,刘管家一盆冰水就要把她浇醒。艾维赶紧上前去拦。
却也被连带着打了四十大板,还去了他管事一职。
还好,锦墨扶着兰璇过来了,兰璇求老夫人为肚子里的孩子积德,老夫人才放了云凤回大屋。
他自己也才被抬回了屋。
峙逸面色清冷,在灯火中有些看不分明,半晌道:“他们为什么要打她?”
“原是那明月庵的智云婆子说,大奶奶用猫大仙去魇兰璇奶奶肚子里的孩子,说她会巫术,还说当年阮家一门就是被她咒死的……”
峙逸不待听完:“他们把她怎么样了?”
“……”艾维说不出话来,半天才道:“爷还是自己去看看吧……奶奶她……她……”
天空下着雪,整个艾府银装素裹,暗蓝的天空被这莹白衬得有些悠远。
雪花打在峙逸的发上,眉间,被他的体温融化成水,流进眼睛,有点涩涩的。
靴子踩在雪里,吱呀作响。
峙逸一直向前走,越走越快,渐渐变作了跑。
他原本是希望她爱上他,所以一昧讨好她,也在满足自己靠近她的愿望,却把她推到了一个危险的境地,而不自知。
这是他的家,他以为,他想保护一个人太容易,却没想到,她太孱弱。
他害了她。
如若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无法原谅自己。
如若她有个三长两短,他不知道……
东屋就在眼前,还有一抹黄晕的光辉。峙逸停在屋前,静静观望,窗前映出少女们穿梭的身影。
踟蹰半晌,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两个小丫鬟都在屋中打扫,除了屋中绣品一扫而空,这里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枣花看见了他:“少爷。”屈身行了个礼:“大奶奶在里间睡着呢。”
峙逸点点头,走到内室门口,一挑帘子,弯身进去了。
她就躺在那里,脸色青白,面颊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