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裶被抽得一阵眼花,又原地跪好,闭着眼睛道:“孩儿有胆或没胆,都改变不了。这不是孩儿能决定的。”
高老爷咽了口唾沫,伸出手颤颤巍巍指着他道:“你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它教你修身养性,你就修成断袖了吗?”
高夫人上前给他顺气,忙叫他别动怒,几个姨娘也七嘴八舌地指责起来。
高夫人:“快告诉你爹,你不过是在开玩笑。”
高裶跪着磕了个头。
高老爷看他这幅样子,怒道:“我高家养你这么多年,就养了你这么一个变态!啊?”
高老爷:“从今往后,再也不许说这样的话!我今天可以不追究,就当这一切都没发生。”
高裶捏着拳头,默不作声。
高老爷:“我高家,也算是百年名门,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东西?让我高家蒙羞,你简直就是个败类!你要我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你要我如何出去见人?”
高裶平静道:“孩儿愿意离开高家,从此再无瓜葛,不会再给高家带来任何麻烦。”
高老爷:“我高家供你吃喝,这么多年,想走就走?你做梦!你走到哪儿,都是我的骨血!”
高裶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生我的,是母亲,哺育我的,是母亲。从始至终,我于高家,也不过是外人而已。”
高老爷暴怒,指着他喊道:“忘恩负义!没有我你能有今天?你能做个少爷?你现在不过是泥地里一个没用的庄稼汉,谁能给你一个好脸色!”
高夫人闻言,阴狠道:“你就跟你娘一样,真是个贱骨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高老爷越骂越气,搬起旁边的大花盆就砸了下去,众女眷都吓了一跳。
高裶只是晃了晃身形,没躲开。隐隐感受到脑后的鲜血顺着耳朵流了下来,只是后劲有些麻木了。
高老爷不解气,随手拿起什么东西都往他身上砸。
高裶的眼皮有些沉重,慢慢闭上了,耳边的声音也变得模糊遥远,只是意识却很清醒。
他内心难以抑制地闪过一丝解脱和愉悦念头,下一刻又觉得自己可耻。莫名觉得自己真是可笑。
高夫人尖叫,忙拦着高老爷:“老爷,要出人命的!快把人抬下去啊,叫个太夫!”
高裶隐隐感受到有人架起了他的胳膊,耳边是一阵啼哭声,然后就昏睡过去了。
陈淮慎在家里殷勤地讨好杨济,唐堂阴他剥了一整盘的瓜子。
正是感觉指甲都要裂了,端着小盘去找杨济邀功。
刚刚站起来,一个书童打扮的人扑了过来,趴在地上哭个不停,嚎叫道:“陈公子啊……”
陈淮慎吓了一跳:“死爹娘了啊?哭成这样。”
书童悲伤道:“可不是吗?我的衣食父母啊。我们少爷要死了……”
陈淮慎挑挑眉头,小心翼翼问道:“你哪家的啊?”
书童吸吸鼻涕:“高家的啊!上次你来看我们少爷,我还见过您。”
陈淮慎拍拍手,安心道:“对!对!我说你怎么这么眼熟呢!”
书童抓着他的裤腿道:“陈公子,只有您救他们了、”
陈淮慎:“不是你家少爷吗?怎么又变成们了?”
书童:“还有张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