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
“总算找到你了......”柳容景面目苍白,脚步不稳,一看便知道是吸入迷雾导致的。
陈筱艾连忙将他搀扶起来,拿过一杯冷茶水直接泼他面门上,又取了药丸让他服下:“怎么样,有没有好点?你放心,这烟雾无毒。你刚刚在哪里?可知道一楼怎么样?”
柳容景呼出一口难受憋闷的灼气,抓着椅子晕晕沉沉道:“有人从舞台上放出迷雾,还假装是琼裳庭的下人说是新出的节目,众人一时没有怀疑,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都已经被迷晕过去。我上来时看到一伙蒙面人,他们带刀正四处搜刮财宝......对了,还有人一一核对女人的相貌,八成是拿着悬赏令,专门来找你的。”
陈筱艾拍着柳容景的背帮他顺气,说道:“花见春那家伙,我就知道他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一边让守王帮他拍下腐玉,一边又让那些家伙趁机行动,不管哪方成功,对他而言都不亏。”
柳容景不可思议地望向守王,说道:“殿下果然与那花见春有关系?”
“没有,可没有!本王只是年轻时不识人,和他一处玩乐过几回,这么些年没有见过,连狐朋狗友都算不上!”守王连忙否定关系,接着将腐玉拿出,直接扔还给陈筱艾,“这玩意还你了,本来也没想要,只是找个缘由见见你罢了。”
布和老板顿时一声惊叫,忙扯下脸上的帕子,连迷雾都不怕了,他喊道:“殿下!您、您把奇石还给陈姑娘是怎么个说法?您要反悔那十六万两吗?!布和我可是一分都没有拿到啊!”
守王一把搭上布和老板宽厚的肩膀,脸上要笑不笑道:“你得知凌王血脉还在世,难道这个消息抵不上那十六万两?”
“我、我没想要知道这个消息啊!谁能知道这、这陈姑娘是......”布和老板急得团团转,气得说不出一句话。
何止十六万两,那可能还是需要抵命的事情!当年凌王叛国判得莫名其妙,抓得快死得更快!此案本就残存不少疑点,凌王妃带着腹中孩儿上吊自尽更是将此事的种种疑点推向高峰,随即便被皇帝强制压下,当中流了不知道多少血泪,十几年来京城噤若寒蝉。
但凌王生前有贤名,私下曾有不少人想为其平冤,不管是南盛皇室,还是这些人,一旦知道凌王有血脉留在人世,那将会是怎么样一场腥风血雨........别人不清楚,他十六年前直面凌王叛国案,又常年混迹京城各处做生意的商人会不知道吗!
陈筱艾掂了掂腐玉,腐玉回到她手中,便能更好的拿捏花见春了。她刚把腐玉放进兜里,回身就看到柳容景目瞪口呆的脸,他结结巴巴的问道:“守王和布和刚刚说什么?凌、凌王的血脉是什么意思?我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啊要解释起来真麻烦......陈筱艾心里也没底,正想搪塞过去,突然一阵疾风从门外灌进,一个蒙面带刀的贼人闯进来,他大概没想到屋里几个人居然没有被烟雾迷晕,顿时一愣,陈筱艾可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扶着椅子转身对他胸口就是一踹,将人直接踹出房门去,没想到他后面还跟着两个人,守王适时霸气喊道:“我守王在此!什么贼人敢如此胆大包天!”
“.....是守王!居然还有王爷在这里,该怎么办?!”
“你傻啊!奇石不就在守王身上!”
“那个布和也在此,一举两得了!快上!”
布和老板吓得不行,尖叫道:“妈呀!守王爷在此你们都敢如此,胆子也太大了吧!殿下你的侍卫呢?!”
守王一把格挡住贼人的手臂,转身对着他的脖子就是狠狠一劈,动作快速流畅,但由于他多年没有练功过,这一掌居然没有将人劈晕,还是柳容景赶上来再补一掌才将人扔开,他无奈道:“我不过普普通通出个门而已,就带了那两个......谁知道在京城里竟然有人真的敢对我动手啊!”
陈筱艾跃上酒桌,一脚踢翻酒壶洒了贼人满脸酒水,在他反应不及时趁机用头纱将人缠住,一把拉过来后用带毒的银针放倒在地。
“赶快离开这里!你们要是被迷晕了我可搬不出去!”见柳容景脚步还不稳,陈筱艾立马抓住他的手臂扶住,朝守王和布和老板大喊道。
守王和布和老板连忙用帕子捂脸,两人拿了刀在前头开路,布和老板的紧张情绪大约是缓过来一些,到底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又见自己的酒楼被打乱得一团糟,心想着这以后肯定要影响做生意,断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顿时也被激起了血性,见到蒙面人二话不说就是一通尖叫,接着操着刀就扑上去,蒙面人抬头就看到二百斤一座人形山朝自己扑来,哪里来得及反应,一声惨叫就被压倒在地,一口气没顺上来,直接晕死过去。
陈筱艾见此,忍不住赞叹道:“这比我的毒针还好使......我以后得吃胖一些。”
柳容景忍不住吐槽道:“拉倒吧,你这小身板吃再胖也没有这效果!”
“别小看人,我还能再长高的好不好!”
“长再高也不可能,他那体型连正常男人都很难达到!”
陈筱艾唾弃道:“所以你们这些高瘦男人才那么没用,像布和老板这种关键时刻才能派上用场!布和老板,我支持你,你真厉害!”
布和老板从蒙面人身上气喘吁吁地爬起来,闻言收到了极大鼓舞,大喝一声道:“陈姑娘说得极是,我胖男人也不是好欺负的!看我压扁你们!哎呀!”
“布和老板!”
一道青色身影从天而降,砸在二楼的栏杆上,布和老板被带偏了身体,愣是给那道青色身影做了缓冲垫,两人一起滚了出去。
“左莲姐!”陈筱艾定睛一看,居然是左莲!
左莲快速爬起身来,她散了头发,嘴角带血,拧着柳眉面色微冷,朝陈筱艾喊道:“我没事,你不要过来!”
“不知死活的女人,你挨了我两掌,内脏早已受损,还敢说自己没事。”
陈筱艾抬头一看,见站在屋顶处的果然是之前在小街市上袭击她的老掌柜,他脸上多了几道挠出来的血痕,对着左莲嗤之以鼻道。
左莲咬牙站起,一抹嘴角血迹,冷笑道:“你这把老骨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瞧瞧你那张老脸,本来就不堪入目。”
老掌柜横眉竖目,眼睛立刻捕捉到柳容景,又认出戴着面纱的陈筱艾,指着她恨道:“毒女!你上次抛洒在我身上的药粉究竟是何物!”
他一开始以为只是毒性大的痒药而已,没想到回去以后不管如何冲刷身体以及吃解毒药都没用,身上还是奇痒无比,甚至慢慢变成一种仿佛有毒虫在身上四处爬行的尖刺痛感,密密麻麻,无孔不入,不要人性命,就冲着折磨人的身体和心智而去,老掌柜几乎用了毕生内力才勉强压制下来,但浑身上下抓挠的几乎不能看。
陈筱艾朝他嚣张一笑,说道:“是不是好像有虫子在身体里刺来刺去的痛?那可是我精心研制出来的毒爬粉,起初只是痒而已,就是专门让你们这些目中无人的老前辈掉以轻心用的!”
“好哇,看来你才是真正不知道死活的那一个。”老掌柜冷笑一声,眼神可怖,“本来只是想抓住你换取悬赏金罢了,今日你落到我手里,我定要好好折磨你,让你承受比我百倍千倍的痛苦!”
话刚音落,左莲的暗器就朝他面门飞去,没有打中老掌柜,却打破了他身后那几盏琉璃灯,璀璨的碎片四处飞溅,老掌柜只能狼狈的挥着袖子挡开。
左莲一把抓住陈筱艾:“筱艾姑娘,灵秀和雷音卫呢?他们怎么不在!”
“我让她们往城西大街去了,现在应该在回来的路上!”陈筱艾反抓住左莲的手一把脉,果然内里混乱出血,急忙掏出药丸往左莲嘴里塞,“左莲姐你受伤了,先别动!”
“不行,我先送你出琼裳庭,马就在外面,灵秀定能赶得上回来!”www.
陈筱艾刚想询问小曹子在何处,突然就被身后的柳容景一推,老掌柜不知何时已朝她飞扑过来,被柳容景一把格挡开来,但他本就不是老掌柜的对手,迷雾的毒性又还未从身体里散去,只咬牙撑了几招,就被一被打中肩膀,摔落出去几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