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下午两点多的光景,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龙鼎金立在一片树冠下的阴影里,向两人招手。
“二叔,那边...”
“我都知道了。”龙鄂的话被打断,原来这老家伙也过去看了。
“龙鄂,你看出了什么?”
这是考校么?
“水族这片水域不好越过,特别是我们古武修炼者,想要突破幻术冲到他们近前,可能要遭受到好几拨攻击,只怕损失会很大!”
龙鄂当然捡要紧的回答,姬家才是他们此行的目标。
“还有呢?”
“金家最后的偷袭者至少是先天后期的境界,之前引他说话的梁家人,明显是要给同伴创造偷袭他的机会,可惜那个人很警觉,没有被抓到。”
龙鄂继续判断,至少从发出那片箭雨的山坡没有发生战斗这点判断,金家人是主动避开了。
“就这些?”
龙鄂不语。脸有些红。
“连世侄觉得如何?”龙鼎金转问唐均。
“金家人好像并不是走了,而是根本没在那面山坡,还有我觉得这次的各大家族都太心急了,没等结果揭晓,自己先打了一个不亦乐乎,只怕未来这几天还不知道将有多少好手折在这片山谷里呢。”
唐均说出了真实的想法,前一句是根据系统没有提示来判断得出的,后面的确实有些感慨。
这梁田的所见所闻,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杀戮!
倚强凌弱,以众欺寡,最基本的道义荡然无存,就为了那个谁都还没有见过的云水剑三个字!
“贤侄的心性不错!只怕这次的结果真的不乐观呐!”
每个人观察的角度不一样,出发点不一样,得出的结论自然不同。现在龙鼎金有些相信唐均是真的不是为了云水剑来到这里的了!
“我们古武修炼者,对上术法修炼者,首先就吃亏在这里,距离和控制!
所以千百年来,研究出的抵抗术法的方法都是只有一个目的,想办法近身。
而术法也在千方百计的防备近身,这种矛盾的冲突,造就了无数精彩的武技术法诞生。
可惜这里地形限制太多,武者想要近身谈何容易。
但是术法修炼者最大的弱点就是身体孱弱,而武者则全部依靠自身,只要能有效的抵御住术法,最后赢面自然更大一些。
这就好比下棋的先手后手,术法是永远也不能落后的,否则必输。
贤侄,你们连家的那位高祖有远见呐,术武双休!虽然艰难,诞生催生出了更多合理的运用之道,如果一旦出现惊才绝艳之子,那么成就必然是无可限量的。
据说如今抱丹境界硕果仅存的,天姥山刘天师,虽然是在术法方面形成的突破,但是在古武方面也早就是宗师了。”
龙鼎金一番长评,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的,说完后他看着水面那边的小村,良久不语。
“龙鄂,你是我龙家这一代里的才智最杰出的,二叔知道你的本事,也知道你并不同意我这次前来。
但是居安而思危,你曾祖祖父父亲耗三代之力才成就一个宗师,成功何其难。
如今是我来掌家,怎么敢不尽心尽力!看起来你们这一代人才鼎盛,其实二叔心里有数。
最终能够有所成就的恐怕只有龙爆那丫头,而你们这些小子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
不过你的看法也很对,我们何必去参与这种无谓的杀戮!
你和连贤侄近朱相交,我很欣慰,回头我会吩咐下去,这几天我们就驻扎在这里,绝对不要轻动。
总要看清楚最终的情况再做决定,至于你和林家牛家发生的龌龊,自有二叔帮你担着,我听龙爆这丫头说了,错不在你!
我们龙家的子弟也不是谁想欺负就欺负的,出了这种事我不去找他们已经很给面子了。”
龙鼎金并没有看着龙鄂说话,但是这一番话足见真诚和中肯,龙鄂几乎感动流泪。
就是唐均浑身的不自在,您老要教训小辈,也别当着我的面啊,这算是怎么回事?
龙鼎金回身一笑说:“少年人,我倚一下老,你这孩子心性纯善,是个可靠之人,我很看好你,既然你与龙鄂有缘结识,那么也算我龙某的侄子,无论你有什么事无法解决,二叔也同样可以帮你担着。”
说完负手离去,神态潇洒自若。
唐均迟疑的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龙鄂,有些不明觉厉的感觉。
这老家伙这么不见外的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