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一笑:“怎么换成这种房间?”
“保安说,酒店的人都恨冈山,故意给他换这个‘要死要死’的房间,不过,冈山不懂这个。”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下手?”
“后半夜!等到后半夜,我假装替保安送烟,进到楼里。”
张凡点了点头,“你的方案听着是可行,但是你考虑过没有?冈山身边有保镖,你未必是他们的对手,很有可能冈山没死,你自己却搭进去了。”
“搭进去也要报仇,这仇不报不行。”
张凡道:“我跟冈山也有仇,你不要管这事儿了,由我来亲手解决他吧。”
老爷子停住不说话,看着张凡,苍老的脸上布满了悲愤,眼窝里渐渐充盈了泪水,“张先生,我家四代单传,我孙女可是我家的一根独苗啊!就这样白白被老家伙给祸害了,你说,要是不报仇,我这辈子不是白活了吗?我现在不只是要冈山死,我还要亲手杀死他!不然的话,我出不了这口气!”
巧花听到此,已经是悲愤不己,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爷爷,你这么大年纪了,很难杀死冈山,要是你也出了意外,你儿子和儿媳不是更难过了吗?连你孙女的在天之灵也不得安宁!还是让张凡替你报仇吧。”
张凡眼圈红红地说道:“老爷爷,你听我劝一声,我身上有些武功,搞死冈山不成问题。你若是不相信我,我搞死冈山之后,可以拍个照片给你。”
老爷子还是摇了摇头,“我要亲自动手,我要在冈山临死之前明白,是我替我孙女报的仇。”
“你非这样做不可吗?”
“非这样做不可。我也要用这个方式,向我那没有血性的儿子和儿媳妇说明,人活在世上要有点血性。”
人活在世上,要有点血性。
讲得好。
张凡深深感动。
老爷子身上的东西,在中年人和年轻人身上,已经越来越少了。
张凡不禁肃然起敬!
老爷子虽然不会武功,但是他的气概可以雄冠天下,
张凡后退一步,深深地给老爷子鞠了一躬,“老爷爷,我虽然不能亲手替你杀了仇人,但是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老爷子连忙摆了摆手,“不准。我一大把年纪了,报仇之后,或者判刑,或者枪毙,我都无所谓了。你还年轻,有这么俊的一个媳妇,要是把你也牵涉进去那就太可惜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决不要别人帮忙!”
张凡心中越发崇敬,更坚定了帮助老爷子的决心。
“老爷爷,你杀冈山,靠什么?”
“靠这个!”老爷子把衣服一掀,露出腰间杀猪刀,得意地拍了拍刀,“磨得飞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不信他冈山是铁打的?”
张凡摇了摇头:“这个,没有必胜把握。首先,你进他的房间就很难。只要弄出一点动静,他隔壁的保镖就会冲出来朝你开枪。二来,就是侥幸进了房间,你二人都是八十多岁,你并不占上风,难道能轻易一刀封喉?不能够的话,拖上十几秒钟,就会引来保镖,那时,你只能束手就擒。而以冈山的性格看,有可能当场搞死你。”
“成与不成,在老天了。我想不了那么多!”
“不,你应该想。你应该让自己有更大的胜率!没有胜率把握的冲锋,岂不是飞蛾扑火?”张凡说着,伸出小妙手。
他的手心里,放着一只药丸。
黄而黑,微微发亮,散发一股淡淡的清香。
三旬以降寡居女子香唾和丸,阴干服之。
那是张凡上次回省城,包媛用自己的香唾替张凡制成的益元丸,张凡日常带在身边,以防不时之需。
“这是什么?”老爷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