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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好!”
负责维持秩序的片警一拍桌子,桌上几支笔跳了跳,啪嗒滚到了地上。
“不是啊,我们真没抢,警察叔叔,不信你们可以搜啊,我们身上没钱,真的!”
这群人进局子就跟回老家似的,大概是认定了余麦他们身上不可能带那么多钱,赖狗乖乖蹲回去,觍着脸开始耍起了无赖。
他也清楚,每次抢个几十、一百的,和一次抢一千六,性质差了根本不是一星半点,余麦他们报一千六,摆明是想让他进去,他死都不会认的。
老大一带头,一群识眼色的小弟立马争先恐后地帮吵起来,有些甚至还嬉皮笑脸的。
“就是啊,大不了让你们搜呗!”
“港剧里都演了,警察办案要讲究证据的嘛!”
“警察叔叔,我们是冤枉的啊!”
“就是啊,我们好端端地在路上走,是他们先来挑衅的,我们可都是良民啊!”
赖狗斜眼看着余麦他们,哼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胡说!”陈俊二急了,“怎么就我们先挑衅了?就是你们抢钱,你们不抢我的钱,我哥也不会——”
“——我们是准备去补习班报名呢,他们听到了,就想抢。”
余麦说完,在桌子下面偷偷踢了陈俊二一脚,觉得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飞出来了。
赖狗得意洋洋地朝他们冷笑。
陈俊一恨不得脱下袜子塞他弟嘴里,“警察叔叔,他们抢我弟的钱,真的,总共抢了一千六,我弟下学期都不敢去上学了,求求你们管管吧!”
老警察已经大概猜出是怎么回事了,看了他们几个一眼,低头在笔记本上慢慢写着什么。
几位年轻片警的视线在余麦他们脸上转了转,觉得这个年纪的孩子危急关头能想到找警察还算有点脑子,咳嗽一声正要问什么,就看到那个一直坐在最边上,没开口说过话的少年举起手。
“我,可以,作证——”
这口音真是说不上来的古怪,中不中洋不洋的,一群人循声看过去,少年的棒球帽没摘,从侧面看,露出的嘴角绷着,正严肃地看着那位老警察。
余麦这才发现自己还拉着人家的手呢,赶紧松开,不好意思地在裤腿上蹭了蹭掌心的汗。
老警察一听这人说话,眉毛顿时皱得更紧了,用笔尖指着他,“把帽子脱了。”
少年乖乖脱下自己的帽子,还顺手扒拉了一下被压扁的头发。
几位警察看到他的脸,齐刷刷吸了口凉气,有些紧张地互相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