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所以语文课后,当同桌憋不住地靠过来,意有所指地说:“刚才林锦承一直在看你欸!”
关璞立马摇头否认:“不可能,我跟他又不认得。”
哪怕老师反复强调人与人平等,在学校大家要团结友爱,但关璞知道,有些东西就是生来不平等,她不做那样的梦。
n.
新学期同桌得了肝.炎住院,后来办了休学手续,关璞身边的座位空出。几天后,就被转学来的李不琢填上。
形容不出她的类型,和自己过去见过的女生都不一样,像一种特别的花,刚从花骨朵绽开一点,还不是最显眼的那个,却叫人难忘。她总是充满了活力,课业之外热爱参加学校的一切活动,不忘叫上关璞。
一开始,关璞当然拒绝。
直到她看见林锦承和李不琢在楼下说话。
关璞的心跳砰砰作响,她觉得那个一辈子也不会有的交集可能要出现了。
李不琢踩着铃声进教室,关璞假作无意地问:“怎么那么晚?”
“被个神经病缠住了,高中文体部周末海滩露营,他非要叫我去。”
“林锦承?”
“你看到啦?”
“嗯。”关璞顿了顿,鼓起勇气问,“你们关系很好?”
李不琢反倒奇怪:“你应该也认识啊,他爸是蓝海饭店的老板,你爸不也是那的吗?我妈也是。”
关璞这才恍悟,难怪李不琢对她总有出人意料的热情,原来是这层缘故。
那时关磊在蓝海饭店当保安,上班吊儿郎当混日子,下班泡棋牌室,偶尔顺几本《知音》带回家往桌上一甩,仿佛施舍浩荡皇恩。
关璞根本不想和他说话,便从来不知道关于饭店的事。
眼看话题要跳过,关璞横下心,小声问:“那个露营……好玩吗?”
李不琢看她的眼睛亮了亮:“你想去?”
“……嗯。”
怀着对露营的期待,周五下午放学后,关璞去剪头发。
她算勤于打理的人,平时脑后竖一根马尾,把头发放下来快够到腰。太长了,还有些毛躁蓬松,她想剪短一点。
不,老实说这不是主要原因,她介意的是李不琢。
李不琢也留着齐腰长发,发质比她好,泛着健康的光泽,黑亮顺滑,就像电视广告里的那样。关璞有时羡慕得用手去摸,还问要是在头顶插上梳子,是不是松开手就自动滑到底,李不琢笑说大概。
关璞羡慕归羡慕,倒也不眼红,但既然一起去露营,她还是希望能给林锦承留下一些特别的印象。
上学期交的班费到期末每人退了二十,关璞破天荒没有带回家,偷偷存下。如今到了用时,她反而心安理得起来,站在一排理发店外面踌躇。
过去她的头发总在家里剪,省钱方便,已经好几年没在外面剪过,不知道二十块够不够。
嘈杂街市,她忽然听到空气中的一线单音。
是口哨声。
关璞转头,看见林锦承双手插在裤兜里,笑着朝她走过来。他翘着一边嘴角,轻佻地眯起眼,见她看来又吹了声口哨。
关璞赶紧撤开视线,下意识要逃。
“剪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