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任远洋冷笑一声,“他们不在意我,我为何要在意他们。”
“话不是这么说。”陆以谦皱了皱眉,“欧阳家在媒体那边有些能量,要是以后再给你使绊子制造舆论,那就不好了。”
任远洋听得笑了,微微侧着头问他:“所以说谦哥,难道你认为只要我道个歉,那群人就不会再来找事儿了?你未免把他们想得太好了吧?”
话音落下,陆以谦皱起了眉,说:“要不你就找公证处弄个公证,就说你放弃继承欧阳家的遗产,这样的话,他们应该就不会来找事了。”
“他们被迫害妄想症严重得很,哪是这么一个文件就能压下的。”任远洋反驳了一句,回头看见陆致远的眼神,又软和下来,点点头答应了:“那好吧,反正我也没想跟他们争。”
陆以谦这才满意了,过了几天他们一起去公证处弄了公证,再之后欧阳家确实一直都没有再找过来。媒体风向回暖,再加上ice的热潮,两个人又开始忙得不可开交,别说是回家过年的时间,就算是睡觉的时间那都得挤着用。陆致远坐在飞机上垂着头闭目养神,飞机起飞一瞬间的失重感,让他恍惚觉得自己似乎已经灵魂出窍。
见到他这么累,任远洋也没再打扰他,一个人在旁边默默地摸出戏剧理论的书看了两三页,迷迷糊糊地也挨着睡了。
飞机也就才三个多小时,快要抵达的时候,陆以谦叫醒了他们,开始交代任务:“今天的试镜挺重要的,剧本你们也应该看了,俗世浮尘,讲的是一个孤儿从小到大的奋斗人生,到时候好好表现,争取一举拿下。”
“嗯。”陆致远低低地应了一声,两人从贵宾通道出去,引起一阵惊呼声,无数人涌了过来,把写有他们名字的荧光牌高高举起,狂热得就好像遇见了神迹。
这也许就是娱乐圈的诱惑之处吧,哪怕是再铁石心肠的人,看到这一幕也会心潮涌动——有无数人在为你欢呼鼓掌,把你敬若神明,光是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可是这种狂热也是有条件的,只有你能不断地产出新的好作品,才会继续维持下去。陆致远看向任远洋,发现他依旧是那么淡静,就好像这万众的狂热欢呼,不是属于他一般。他被影响了,也跟着慢慢淡定下来,侧过头去,在保安和人群的争执中,走出了机场。
来到试镜现场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五分。导演笑眯眯的,看到他们过来,和气地招了招手:“致远和远洋是吧?你们名字还怪像的,两个人的电影我都看过了,拍得挺不错——那你们就随便试上一段儿吧。”
这态度好得简直叫陆致远诚惶诚恐,他站起身来,按照自己的想法演了一段,就见导演就像是神仙老爷爷一样慈祥地摸了把胡子,说:“不错——就是还稍微显得有点儿浮躁了,今天看的几个,就你们还演得像个样子——那就你们吧。”
这试镜顺利得简直毫无波折,陆致远出来的时候,甚至有点儿怀疑是自己是在发梦,还是陆以谦发现了他的恍惚,笑着说:“你以为还是从前?——现在你们红了,可选择的片子多了去了,我何必专挑脾气差的?”
“可是……”陆致远有些游疑,总觉得这样好脾气的导演,要求起来不够严格,成片的质量也不会好啊。
看出他的疑惑,陆以谦挑了挑眉,说:“又不是所有的好导演都脾气差,你这是被虐习惯了吧。赵导就是这么个老好人脾气,但是拍起戏来要求也是很严格的,而且他还不用新人,喜欢看了作品再挑人,所以你们之前才没能碰到这机会。”
听了他的解释,陆致远一颗提着的心,才稍稍放下来。刚刚因为情绪起伏而被忽略的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