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话,他是不敢说的,纵使说出来,也会被领班理解成他在仇富。
新娘叫顾笙,t市无人不知,一个女人先后嫁过两个男人,兄弟两人为了她好几次撕破脸皮,最初有人说她是狐狸精,有人说她深谙男人心理。
这样一个女人,前夫把遗产全都给了她,现任丈夫更是把她宠上了天……他为什么会这么清楚呢?
听说这栋别墅里,仅仅是一把椅子,也是从芬兰采购回来的木材制造的,潘宇轻声问领班:“像这样一把椅子需要多少钱?”
领班道:“好几千美元。”
“一把?”潘宇受惊了。
“可不是嘛。”
有宾客走过来,领班连忙按住潘宇的脑袋向下一弯,鞠躬问好。
潘宇还在大学就读,心性傲,头被按着,心里是不舒服的,却不能恼,家里条件不好,他很希望能够做好今天这份工作。
等他再抬头,目光刚好落在了对面的媒体屏幕上,那里是一组组婚纱照。
看到顾笙眼睛时,潘宇有些入神,那眼神清清冷冷,但眼角却带着笑意,他想能够拥有这么一双眼睛的人,必定心如月华。
他从来不觉得她是一个狐狸精,也从来不觉得她不是一个正派的女人。法庭子宫案,女子逻辑缜密,言语迫压,却又温软适宜,说不出的暖,和令人敬佩。
那一刻,撼动人心的那个人岂是只有他一个人,还有现如今端着酒杯,抬眸凝望屏幕的众多宾客。
看到婚纱照,所有人忽然明白了,有些爱渗进了日常点滴中,深入到了骨髓里。
——沙发一角,顾笙拿着看了一半的书,掀开窗帘一角,看到了正在办公桌后工作的陆子初,嘴角带着柔和的浅笑。
——餐桌上,陆子初伸手摸着阿笙的脸,阿笙抬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相视一笑间,侧脸轮廓安静美好。
——高尔夫球场,陆子初打球间隙,站立一旁的阿笙适时的送上了温水,男子接了,低头看她,眼眸流转剔透。
——绿色的草坪上,两人一身白色运动装,或牵手走路笑谈,或拥抱深吻,似乎周遭世界都变成了虚无。
——陆家林荫大道,陆子初背着顾笙走路,男子清贵雅致,女子秋眸剪水,搭配着两旁的火树银花,只觉得岁月静好,只待云淡风轻。
最让大家饱受关注的是陆子初和顾笙一系列美轮美奂的婚纱照,也只有陆子初和顾笙敢这么拍了,再简单不过的穿着,却穿出了唯美。
顾笙一袭白色婚纱,裙摆飞扬拖地,仙气外露,陆子初站在一旁笑意融融的看着妻子。
但凡认识顾笙的人都知道,她那双美丽的眸子,唯有在见到陆子初时,才会灼灼含情。
潘宇觉得,这场婚礼岂是用钱就能估算的;婚纱照中的男女又岂是“幸福”两个字就能形容的。
不似传统婚礼,陆家省去了很多环节,比如说“你愿意”,“我愿意”的环节,后来陈煜代表陆子初接受采访,说了这么一段话,让潘宇记忆犹新。
陈煜说:“其实先生和太太之间很简单:她嫁,他娶;他娶,她嫁。”
那天,潘宇见到了那位在商界被传得神乎其神的陆子初。
其实不管是商业聚会,还是婚礼现场,所有人的焦点,包括媒体的焦点,一直以来都是陆子初。
32岁的男人,过早在商界拥有了不可替代,举足轻重的地位,所以人人讨好奉承他,也是理所当然的。
潘宇看着举手投足间,沉稳内敛的男人,心中信念越烧越旺。他计划毕业之后进入陆氏,然后有朝一日可以成为陆氏高层一员,改变自己的命运和家人的命运。
乐声优美,飘荡在别墅上空,众多宾客只待陆子初和顾笙现场,便会开桌,但陆子初到了场地外,表面看来是在和宾客寒暄应酬,目光却寻觅的望向四周。
后来韩淑慧来了,也同他一样隐带焦灼:“见到阿笙了吗?”
“正在找。”陆子初刚才上楼找阿笙时,发现妻子消失了。嗯,什么心情呢?总之见不到妻子,心情好不到哪儿去。
韩淑慧是真的急了:“马上就要开席了,你说她跑到哪去了?”
“t大来了不少人,阿笙说不定聊天忘了时间。”有宾客走近,陆子初没忘了男主人的身份,上前应酬。
韩淑慧气恼的看了儿子一眼,妻子不见了,他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不过韩淑慧气归气,面上却强撑着微笑跟宾客打招呼。
其实众人也是好奇不已,陆子初上台讲了话,也感谢在座宾客拨冗前来,甚至示意晚宴开席,却始终不见顾笙露面,你说奇不奇?
潘宇这边也正纳着闷,就听领班在身旁小声道:“怕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