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阿笙告饶,他才放过她,阿笙追问:“是不是胖了?”
“摸起来刚刚好。”陆子初高明,反正就是不说阿笙是胖是瘦。
有关运动项目,阿笙并未参与其中,吴奈邀约,她本想拒绝,但又不忍拂了他的好意,所以才会跟陆子初一起过来。
是带着工作一起过来的,陆子初也不勉强她,换好运动装,摸了摸她的头:“忙完了,可以去羽毛球馆找我。”
“好。”
休息室更像是一个家居室,里面什么都有,私人制,平时是陆子初和吴奈等人的聚集休闲地。
周围喧嚣声全都消失了,只有阿笙一人,她喜欢这样的安静。
冷气清凉,藤椅里,阿笙看书看到一半竟然坐着睡着了,忽然惊醒是因为脚踝那里传来了淡淡的痒。
她睁开眸子,全身一僵,还以为出现了幻觉,但……应该不是幻觉。
阿笙心境犹如过山车,维持着蜷缩在藤椅里的姿势不动,长发素颜,愣愣的看着蹲在藤椅旁的男人。
大半年不见,他容貌依旧,英俊冷漠,较之往昔削瘦了许多,五官轮廓越发清晰,他这么忽然现身,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蹲在藤椅旁握着她的脚踝,杀得阿笙措手不及。
过往发生的一幕幕快速在阿笙脑海中回旋转动,激的她完全忘记了该作何反应。
藤椅被安置在房间一角,周围铺满了鹅卵石,阿笙坐在藤椅上之前把鞋脱了,如今凉鞋却出现在他的手里。
见她醒来,他并不惊讶,把鞋帮她穿上,炙热的指尖在她脚背上游走,阿笙头都疼了,他这是做什么呢?
做什么呢?任阿笙想象力再丰富,也不会想到帮她穿好鞋之后,他会俯首亲了亲她的脚背。
阿笙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条件反射的从他手里把教缩回来,呼吸不稳,觉得被他亲吻过的地方,如火一样烫。
她没想到冷漠如他,竟会做出这种举动来。
他目光牢牢的锁视着她,慢慢的站起身,目光明明是在看她,但又不似在看她。
阿笙张嘴想说些什么,随便说什么都好,譬如说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譬如说……
房门轻微的闭合声惊醒了阿笙,环视一圈,他早已转身离开了,如同他来时一样,一样的无声无息。
应该是场梦,阿笙低头看着那双白凉鞋,或许这双鞋她一直都在穿着。
她给顾清欢打电话,犹豫道:“姑姑,韩愈回来了吗?”
“……”手机那端良久没人说话,然后顾清欢声音才响起,“他回国了吗?你听谁说的?”
陆子初回来时就看到了客厅里两只相距甚远的白凉鞋,弯腰捡起,见阿笙躺在藤椅里,长长的睫毛在她的脸颊上投落出一片浅浅的阴影。
“怎么了?”他总能很快就察觉出她的坏情绪,俯身看向她的时候,她已经抬手环住了他的脖子,陆子初干脆手里拿着鞋,把她拦腰抱了起来。
陆子初淡淡开口:“下次过来,不要赤脚踩在上面,鹅卵石下面有制冷处理器,石子很冰,容易生病。”
阿笙呼吸一滞,不说话了。
陆子初还以为她是因为即将开庭辩护,所以才会情绪起伏不定,但很快就知道不是了。
“这间休息室,平时都有谁会过来?”
虽好奇阿笙为什么会这么问,但陆子初还是说道:“我、吴奈、石涛、韩愈,唐汐偶尔会过来。”
阿笙沉默几秒,方才对陆子初说道:“韩愈回来了。”
闻言,陆子初止了步伐,垂眸看向阿笙,那眸子很深,很深……
韩愈离开俱乐部,司机早已打开了车门,“韩先生,接下来您要去哪儿?”
“机场。”声音冷漠。
司机微愣:“您刚回国,就要回去吗?”
车厢里沉默了片刻,紧接着韩愈开口轻唤司机的名字:“齐烈……”
“是。”
“你话太多了。”冷冷的言语,隐含小警告。
“呃……抱歉。”齐烈额头开始有流汗的迹象了。
沉稳行驶的汽车里,韩愈从口袋里取出一条项链,低头看着,修长的手指临摹着心形吊坠。
那是一条古董项链,心形吊坠里安放着一张照片:他的童年照,韩永信和常静坐在椅子上,常静抱着小小的他,笑的很开心……
项链之前被他放在了俱乐部里,可笑吗?大老远回来只是为了拿走这么小的物件,遇见她,更是偶然。
她当时睡着了,隔着几米远的地方站着,不想惊动她,但终是……
“你没救了。”嘴角泛着冷笑,轻声呢喃,似讥似嘲。
齐烈从后视镜里偷偷看着韩愈,男子低垂的眉眼里有着难以融化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