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燕青挥挥手:“带警局去,还有八小时换班,熬过去让老刘他们去处理。”
“好勒。”游小宇把人拽起来,塞进警车打包带了回去。
之后又一堆芝麻谷子点大的事儿,两人跟陀螺似的转了一天,回到家已经是半夜12点多。
穆燕青擦了把脸往床上一倒就睡得不省人事。
没睡满六个小时,电话铃又把他吵醒。
“孟局,什么事儿啊?
“昨个儿你带回来那人,说你袭击良民。”
穆燕青起床气大,这么多年也没改过来:“我那要算袭击良民,您这一大清早地简直就是谋杀!”
电话一挂,穆燕青又合了眼,他翻了个身,熹微的晨光撒了进来,他耐不得白天睡觉时有光,被子一拉,盖在了脸上,竟也就这么又睡着了。
这些年过去,没有人再为他在睡觉时遮光,自己一个人也就这么过来了。
直到了大中午,穆燕青才算醒,相当有自知之明的去警察局“自首”。
局长快五十的中年男人,有一种和当代官场格格不入的画风——别人满脑肥肠,他瘦的像根弱不禁风的细竹竿儿。
“孟局,我一大早睡迷糊了,对不住。”
“这话你去和看守所里头那位说,下巴被我装上了,昨夜里骂到了现在,税务局李局家的儿子,叛逆期猖狂着呢,我一把老骨头折腾不起了,这国家的未来还是要担在你们年轻人肩上的。”
穆燕青一听这话哪儿还有不明白的道理,拿了钥匙进了看守所,里头那人一见他,原本都快偃旗息鼓了,这儿立马又斗志昂扬,神采奕奕地骂了起来。
穆燕青掏掏耳朵,“我开了手机录音,您继续,改明儿您爸还没来得及做掉我之前,我先放网上去。”
“……”少年悻悻道,“我、我爸不会放……”
“对对对,我知道你爸不会放过我,我也不会放过你爸的,大不了鱼死网破,我这人就一点好,不怕死,一人吃饱全家不愁。”
穆燕青摆出一副混黑道的气势,对付一些老油条他没办法,对付这种愣头青,不过比谁更能装狠。
“……”李榆蔫吧了,他可悲地发现自己竟然拿一个小片警儿无可奈何,他想了一晚上的报复计划,这下只能都烂肚子里了。
穆燕青拉开椅子,翘着腿坐下去,扬了扬下巴:“说,为什么没事儿总打电话报伪警?”
“感觉……”李榆望着看守所角落里头的蜘蛛网,“就是……挺酷的。”
“……”这回换穆燕青无语了,他以为自己青春期那会儿算够中二的,谁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果真是时代在发展,人类在进步啊。
“酷?哎哎哎小子你过来。”穆燕青站起来,一胳膊勾住李榆的肩膀,“你知道我昨晚上十二点多睡的吗?一大早六点不到又被一个电话喊起来。你是酷了,我们被你害多苦你知道吗?你爸好歹也是公务员,等级有高低,性质那都是为人民服务,你这小伙子能不能有点同情心啊?”
李榆晃了晃他的金毛:“要我不骚扰你们也成,不过你把另一个昨天抓我的小警察也叫来。”
穆燕青顿时跳开,警惕地看着李榆:“你不会真暗恋游小宇吧?”
“鬼才暗恋他老子要和你们合影!”李榆怒叫。
一间看守所里,两个穿着警服的人民警察,一个一定要穿犯人衣服还特地问旁边一牢里哥们儿借了一件专门披上的金发少年,举着自拍杆,笑容灿烂,来了张无比和谐的合影。
完事以后朋友圈一发,齐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