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筝一扭头,就看见走过来?的岑叙白。他应该是着急去休息室拿了?什么东西,只是见着黎月筝,步子便慢了?下来?。
自从分手后,两个人的交集不算多,除了?那次在电梯里遇到,便再没独处过。
岑叙白的眼神晃了?下,手指一搓,脸上露出几分淡淡的笑意?,“刚来?吗?”话声?有些生疏,“刚才没看到你。
“嗯。”黎月筝晃了?晃手中的东西,“过来?买瓶水。”
岑叙白在黎月筝身前站定,温和的目光落向她的眼睛,礼貌关?心道:“身体怎么样,前几天不是感?冒了??”
“早好全了?。”黎月筝眉眼微婉,“不然也不能现在就出来?跑采访。”
“那就好,跨年?的时候估计还要?再忙一阵儿,那个时候你值班吗?”
“可能会?吧,也没准儿,看怎么安排吧。”
闻声?,岑叙白点头,还能和黎月筝开个玩笑,“反正咱们向来?是加班加点没休息的,也不差这一两回。”
这句话,反到让黎月筝笑出来?,“也是。”
尾音落下,两人不约而同地都没了?话。
黎叙白的好不仅在于做男友时的温情,也是退回朋友时,能保持的随和与分寸。
“那我先过去了?。”岑叙白往身后指了?指,“一会?儿结束的时候人多,场子里应该也会?发生拥挤,注意?安全。”
他们拍摄应该是在会?场内不同的位置,离开的方向正好相反。
在岑叙白离开的背影上停了?几秒,黎月筝也转头往回走。
贩卖机不远几米处就是转角,黎月筝加快返回的步子,然而人刚擦过拐角处,身侧房间的门被突然打开,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用力扣住黎月筝的手腕。
人被拉进黑暗里,门关?上,黎月筝翻转身体,背部在下一刻抵上坚硬的门板。
黑暗模糊视野,凛冽的气?息灌入鼻腔。
黎月筝紧绷的神经在下一刻平静下来?。
这气?息太熟悉,黎月筝不用看都能辨得清来?人。
除了?贺浔还能是谁。
眼睛难以适应黑暗,黎月筝视线微晃,凭着记忆中的身量差距望向眼前的男人。
“没想到贺总也会?使这种偷摸在角落拦人的把戏。”黎月筝的声?线没有起伏,话中的意?思说不上嘲讽,不过总归不是什么夸人的话。
沉默几秒,贺浔的喉间滚出声?轻笑。
从刚才到现在,他在会?场里找了?大半圈儿,才在后台休息区看到她。
谁知又是和岑叙白谈笑风生地站在一处,升起来?的那点期待也快被浇灭了?。
“不然呢,难道从你男朋友那里光明正大地把你带到我这儿?”贺浔紧盯着黎月筝的双眸,似乎是想从那里找出什么破绽,“看来?我比你保守,还是觉得这种事藏着掖着比较好。”
黑透的空气?突然安宁,黎月筝没说话。
见她保持沉默,贺浔也不恼,指背反而碰上她的脸颊,轻轻蹭过她的轮廓,“不过你要?是想光明正大地来?,我也不是不乐意?。”
男人的指尖微凉,又好像能在人心脏上增股暧昧的热意?。
黎月筝心口骤然一缩,不由得蹙起眉毛。
头一偏,躲开贺浔的手指。黎月筝按住贺浔的手腕,往下拉。
“贺浔。”黎月筝的声?音清冽又低柔,似冰凌融化在玻璃杯里,虽温度冷人,却没了?什么攻击性,“你这浮浪是谁教的?”
尾音方落,似是没想到黎月筝会?提出这样的问题,贺浔猛然一愣怔。
腕骨出传来?掌心柔软的触感?,鼻息间还有她的发香,听着她不知算不算亲昵的问话,贺浔反应过来?。
半刻,贺浔的眼尾漾出笑意?来?,反问她:“谁教的你不知道?”
几分玩味几分调侃,被他这么一说,到让黎月筝想起几分久远的记忆来?。
旖旎画面直冲脑海,让黎月筝罕见地有些失态。像是血液在瞬间涌到脸上,耳尖都发烫。
黎月筝想要?推开贺浔,可他却顺势握住黎月筝的手腕往她背后锁,而后把她的手扣在她腰上,按住,强制性将她向自己这边压过来?,“见你一次这么不容易,总躲什么。”
男人的嗓音像是被浓烈的酒浸染过,喑哑又带着股微醺的腔调,听着懒洋洋的。
“和别?人在一起那么久,怎么不能把时间分点给我?”
贺浔的手臂越箍越紧,空余的手将黎月筝的另一只手也桎梏住。手指强势地按进黎月筝的指缝里,用力扣住她的手掌,同她十指相缠。
“说不定我也不比别?人差。”
“黎月筝,你听见了?吗。”
整个身体像是被贺浔紧紧束缚住,黑暗太浓,黎月筝看不到他的脸,只能感?受到那到温热的呼吸渐渐靠近自己的耳侧和脖颈。
像是怕她听不见一样,贺浔又一次叫了?她的名字,“黎月筝。”
就算是以前,贺浔也极少连名带姓地唤她。可现在,他却连声?念她全名,分明不是多亲昵的称呼,却缱绻到让人皮肤发烫。
两个人的身体贴在一起,心脏都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