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点点头:“迟些就叫人去请。”
又说:“再过两个月,就是老二大婚,若东宫无事,你也常来瞧瞧,是如何准备的。”
只是跟着学学,裴良玉倒没拒绝,直接应了下来。
等用过午饭,裴良玉要领着孩子回东宫了,皇后还特意赏了不少东西,除了孩子能用的,也有不少一看就是给裴良玉的。
凤仪宫中又给了太子妃赏赐,这下,倒没人再怀疑皇后对裴良玉的满意了。
长平殿中,青罗一边登记造册,一边道:“还是殿下厉害,皇后娘娘从前多严肃的人,如今待您这样温和,大婚不足两月,这都是第三回赏赐了。”
裴良玉只是笑笑,皇后为什么喜欢她,她又为何能如此自在,无非不过是她得皇帝满意,背后的势力能帮得上忙,叫齐瑄坐稳太子之位,而她自个儿也能适时投其所好,没犯了皇后的忌讳。
虽说心里看得明明白白,但她口中却只道:“母后只是面上看着严肃罢了。”
青罗笑着应是:“皇后娘娘叫殿下去跟着学,殿下预备何日去?”
“虽是跟着母后学,可到底东宫的事,才是最要紧的,且先等这两日过了,以后三五日的去上一回,也不耽搁。”
第45章太子妃第四十五天
“殿下,柳承徽与白奉仪前来请安。”
裴良玉正坐在秋千上看着三司的考评晒太阳,半点不想回长平殿中去,索性道:“叫她们往园子来吧。”
等传话宫女退下,青罗让人预备了点心在一旁小几上,又让重新准备了茶水:“柳承徽与白奉仪也有几日没来请安了。”
裴良玉搁下手中考评册子,交给文栀收起来:“本宫身边也不缺人服侍,又整日忙得不得空,她们要是来得勤了,还要叫她们少来呢。”
青罗笑道:“也就殿下这样想了。”
宫女过去传话,又领着两人过来,得有一会儿工夫,裴良玉搁下了考评册子,索性荡起了秋千。
她今儿去过三司,身上穿了一身米色绣花立领上衣,配一条青底桂树纹洒金裙,恰与秋千边上的桂树相合。头发并没盘起来,反倒特意留了几缕,首饰也拆了几件,远远的瞧着,和在闺中时,也没什么差别。
柳承徽与白奉仪将贴身宫女留在园子外,才跟着引路的宫人往里走。
瞧见裴良玉荡秋千的模样,柳承徽忽然停下脚步,脸上微微绷着,连手里的帕子都捏紧了。好在她过来前,仔细上了妆,也敷了粉,加之本就皮肤白皙,倒不能让人知道脸色如何。
白奉仪走在她后头,冷不丁见她停下,也往那边看了一眼:“若不是知道那是太子妃,妾还要以为是哪家进宫来玩的闺秀了,柳承徽觉得呢?”
“是、是啊,”柳承徽道,“远远地瞧见,还以为太子妃殿下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引路的宫人闻言看了两人一眼,没搭话:“请承徽与奉仪往这边走。”
等那宫人转过身,白氏的嘴角微微往下一撇,又立刻恢复了得体的笑。
“妾拜见太子妃殿下。”
“起吧,”裴良玉见两人走近,便已停下了秋千,随手指了指一旁的小几,便叫两人坐了。
裴良玉坐在秋千上,身姿威仪,比起在长平殿中也不差,稍稍打量了几眼两人,便察觉到柳氏今日不知为何有些魂不守舍。
至于白氏,有几日不见,她身上的衣裳料子虽还是好东西,颜色也鲜亮,却已经是去年时兴的花样。想来是今年三司按例送去的衣料,她实在瞧不上眼,便只用了去年的应付。
“谢殿下。”
两人行礼后,柳氏居左,白氏居右,分在两边坐了。宫人们又捧了茶来。
白奉仪从前跟着惠平,也是见识过好东西的,一上手,便道:“这是苏州官窑的天青瓷?”
裴良玉看了一眼,随意点了点头。
白奉仪笑道:“到底是殿下大度,这样的天青瓷,也舍得拿出来与我们使。”
“不过都是用的物件,白放着有什么意思,”裴良玉问,“今儿怎么过来了?”
白奉仪看了一眼柳承徽,见她没开口,便道:“重阳那日原就该来,听说殿下忙着,妾等就没过来打扰,故而拖到今日才来,还望殿下恕妾等怠慢之罪。”
“本就没什么罪过,又何谈恕罪,”裴良玉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指甲,随意问,“这些日子,三司都忙着,没怠慢你们吧。”
白奉仪面上神色一僵,强笑道:“三司的月例都是按时发到的。”
柳承徽这才开口:“妾殿中也是,三司很是用心,并没疏漏。”
裴良玉点了点头:“那就好,日后三司若有什么疏漏,你们也别瞒着,早些同本宫说,本宫定秉公处置。”
两人一齐道:“妾谨记。”
裴良玉眼睛转了一圈,落在白奉仪身上片刻,才道:“眼看就是十月,本宫已吩咐了三司,早些将冬日的衣裳制好,待过几日,掌缝应当就要上门,你们若有什么要求,回去好生想一想,到时同她说就是。”
白氏赶忙问:“奴婢可能自己出料子?”
裴良玉没答,只看了青罗一眼。
青罗忙道:“白奉仪若要用自己的料子,届时一并交给掌缝就是,今年没用过的料子,三司会核算后再交还于您。”
“妾明白了,”虽说是青罗答的,但白奉仪仍是看着裴良玉道的谢。
白奉仪面上做出犹豫,方问:“妾有些日子没见过皇孙与郡主了,斗胆问一问太子妃,两位小殿下可好?”
裴良玉道:“自然都好。”
“如此,妾就放心了,”见裴良玉不肯多说,白奉仪仍腆着脸问,“不知妾可能去拜见两位小殿下?”
裴良玉看她一眼,面上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