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辞看着她,鬼使神差道:“县尊大人可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那是什么?”樱儿不解。
辞辞别过头去,声如蚊呐:“县尊大人是个好官。”
“这么想想也是,这样的总比不作为要好。”樱儿觉得有理,想想又觉得自己可笑,“那蔡霸王一家是罪有应得,我又不会做错事,心虚个什么劲儿呢!”
“是这样。”辞辞道。
两个女孩儿说了会儿话便回后头各自忙碌。一个时辰之后,辞辞得人传话今天要在二堂摆饭,知县大人还临时要了碗安神益气的补汤。
辞辞按规矩做了,提着食盒过三堂和迎宾厅往二堂来了。退思堂中没有旁人,叶大人官服未褪,正在条案前摆弄一副砗磲打磨成的棋子。
见到她来他便收了手,他抬起眸,眸中含星点笑意和温和:“方才吓着了?”
辞辞便知这是看见她了,摇摇头先将害怕这一层否了:“没有。”
“先将安神汤喝了再与我说话。”
辞辞:“……”
辞辞不敢不从,将那碗甘草百合酸枣熬成的药膳一饮而尽。她抹了抹嘴,心道有的时候辩解是没有用的。
放下空了的汤盅她到桌前摆饭,只听身后叶大人道:“戎国人虎狼之心,每年秋冬南下劫掠,不知要伤我多少将士和百姓。”
“这些人为了眼前的一点利益将屠戮同胞的刀送到敌人手上,若是轻饶,又对得起谁呢……”
他这是在同她解释方才堂上严厉的原因。辞辞原本就很认同知县大人的作为,停下手回头笑笑:“大人您做得对,正该如此。”
叶徊点点头,面上笑意愈深,又像是松了口气:“你知道便好。”
“敢问大人,那位谭秀才会如何呢?”辞辞一直好奇着,趁气氛好忍不住便问了。
此人将事情捅出来毁了蔡家,转头又请求陪着蔡家人赴死,这样反复的行为实在叫人难以捉摸。
叶大人走过来,在她手边坐下,叹了口气:“他的命还是留着来日奔前程造福与民吧。”
“此人从前能够忍受欺侮,只因欺侮加于自身。而蔡家走错了路,危害又岂在一家一姓之间?如此,他便不能忍了。”
“只是赴死全恩情一节未免迂腐了。”
辞辞听了恍然大悟。
窗户没关,吱呀吱呀地动,有风吹进来。辞辞走过去关了窗,返回来又听叶大人说起另外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