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辞猛地抬头,见到一个背着药篓的青年迎面而来,她愣了愣:“呃,你,你是?”
“小可姓刘,是这村里的大夫。”
辞辞笑笑:“原来是刘大夫。”
……
山洞里。
叶徊沉着脸色环顾:“谁是里正?”他问。
一个中年人颤颤巍巍地站出来:“回贵人,我是。”看这一行人的穿着气度,又肯管这种要命的闲事,必定不是凡品。
“发生疫情,为何不报与朝廷知道。”
“朝廷若是知道,怕只有放火烧村一条路可走。”里正悲戚道。
“老朽活了这么多年,早就见惯了的,他们从前就是这样对待下游陈家村的,那村子,现在还是荒的,每家都绝了户啊……”
“我们但凡在这儿的都想好了,若这病治不好,便掩住洞口,一把火烧了这里,怎么样也要给漂泊在外的南田村子孙留个干干净净的家!”白发苍苍的老人敲着竹竿抢白道,他说着,重重地咳嗽几声,胡须上沾染了血迹。
“爹!”里正忙赶过去,替他爹顺顺气。
叶徊:“疫情出现至今,可有人因此过世?”
里正:“最初发病的那人死了。其他染病的人断断续续地发冷发热,呕吐,最初我们以为是疟疾。到后来,整个村子的人都病了……”
“尸体呢。”
“早就烧成灰了。”
“发现病症是在多久之前?”
“四天之前。”
四天之前……短短四天,疫情蔓延地如此之快。叶徊垂下眼帘:“传信召岑医官来。”
十一领命而去。
辞辞带着刚刚认识的刘大夫走回来。
“这是村里的刘大夫。”她替他引荐。
见到有人去而复返,叶徊的脸色更加不好看。
“大,公子放心,我立刻就退出去!”事态紧急,她便什么不顾,直接抓起他的手将帕子和荷包塞过去。他的指尖泛凉,掌心生一层薄薄的茧。
送出东西后,辞辞烧红着张脸跑开了。
叶徊坦然地将帕子收回袖子里,只将荷包放在鼻端闻了闻,闻起来倒也好闻,令人安心的馥郁的药气瞬间包裹住了他。
只是对上相关人等,他的神色又要冷了几分:“旁人愚钝倒也罢了,你身为大夫,怎会不知这其中的严重性。瞒骗疫情知情不报,可想过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