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老油条凑在一起,把谢归和凤璋的传言说得绘声绘色,不时发出猥琐的笑。
另有个尖细的声音道:“这位皮相是不错,难怪这么得宠。”说完还笑了两声。
靖海郡是富饶之地,从来都是给皇帝想提拔重用的臣子练手用的,在这里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能拿出漂亮的政绩。
“可不是?”多嘴的人笑道,“所以,人家什么身份地位,怎么会和我们来往?而且之前是做宰相的,是那群眼高于顶的京城大人物巴结的对象,可不会和前一位那样,与我们喝酒作乐。”
另有人咦了一声,“这都半年了,你们说,他可曾露过脸?”
包括李郡尉在内,众人纷纷一怔。
说的也是,谢归自从到任,连官场逢迎的场面事都不曾做过。除了郡衙里必须出面的事情,他们几乎见不到谢归。
谢归本不愿给他们留这个话柄,奈何毒还没解,否则也不会让他们有嚼这个舌头的机会。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入夜时宴席散了,李郡尉与同僚们告辞,裹着外袍出了雅间,脚步在家门口打了转,奔往另一个方向。
过了小半个月,李郡尉从熟悉的路子里拿到了消息。
这位谢郡守就算做宰相,也是深居简出。但他之前还和远去燕地,为何变化这么大?
李郡尉皱眉思索。
——
二月初,新一批船队要返回大舜了。
谢归的毒已经开始慢慢发作,经常忘事。等毒性稍弱,他反倒庆幸,最起码不是口不能言脚不能行,还能镇住底下的官吏们。
可转眼兜头一盆凉水。
瀛人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把船队劫了。
石榴得知消息,立时破口大骂,把瀛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谢归先察觉端倪,“应该是有人做手脚。”
石榴点头,“公子不必担心,四月还有一个船队要来,那批应该能平安抵达。”
谢归点点头,刚要说什么,又睁大眼睛看着石榴,完全忘了自己想说的话。
石榴看了,心内绞痛不已。
到底是谁在拿船队下手?
快到四月时,石榴分外紧张,甚至给自己开了安神的方子。秦九得知后,还抓住机会笑话她。
不过他也没有太多时间,因为谢归的毒发作后,反应迟缓,动作僵硬,不能让外人看见,于是很多事情需要他出面解决。
一开始底下官吏见他出来,不疑有他。但次数多了,居然有人怀疑他暗害谢归,要求见郡守一面。
秦九肺都要气炸了,便逮住风雅,问了谢归的日常起居等等,再把自己扮成谢归,外出见官吏们。
他久居京城,办起京官来有模有样,而且之前还有一次假扮朔方郡守的经历,一次就成功唬住了官吏们,包括李郡尉,把风波弹压下去。
可这也不是件好事。
见谢归一如往常,李郡尉坐立不安,不敢放弃,遂继续下狠手。
四月的船队也未能幸免。
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