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七赶紧附和点头。
“甚好。”凤璋语气温和,“待会儿你跑一趟,告诉念之,那刀趁早丢了。要是下回我还能看见刀,看我怎么收拾他。”
——
今日注定是个疲累的日子。
凤璋在东宫似笑非笑时,谢归刚刚摆脱了纠缠不休的独孤逐,逃似的回了燕王府。
而赵品钧则刚刚垂头丧气地到了落脚处。
赵家这回进京的人手不少,吃穿用度都是笔大开支。可事情急转直下,他一时想不到周转的法子,这几日便有些自顾不暇。
盛家现在还没来找他麻烦。换成别人,早趁着这个机会,溜回幽蓟去,轻易不再进京。
赵品钧不这么想。
好不容易有个落在京城的名头,而且他指望的这两位,现在还能见到,以后可就再难见面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他今日去了燕王府,打算腆着脸赔罪,却被告知谢公子出门去了,陪的还是独孤逐,根本轮不到他。
赵品钧顿时恨自己当时沉不住气。
夏夜还有几许闷热,赵品钧心里烦躁,起身推窗。
窗外人影一闪,他还没来得及呼喊,就被掐住了脖子,压倒在地。
他略显浮肿的身体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隔壁房里的侍妾吓了一跳,叫了两句,没听见他的回应,便没再叫他。
赵品钧喉头咯咯地响,惊骇至极地瞪大双眼,看向掐着自己的脖子的人。
这人他已经快认不出了,可那双眼睛,与盛九娘有几许神似。
——他曾经亲手掐死了盛九娘,看着盛九娘不停挣扎,最后断气,因而对她的眼睛印象格外深刻。
此时只是风水轮流转,被人掐着脖子不得动弹的,变成了他赵品钧。
“你……呵……是……”
赵品钧的眼睛越瞪越大,对方咧嘴一笑,露出个极诡异的笑容。
——正如当时在城头,一枪挑翻了潜行的死士。
对方只剩一双神似盛氏的眼睛,脸上已经布满了伤疤,狰狞可怖。他又对赵品钧露出诡异的表情,更是将赵品钧吓得出气多进气少。
“杀……痛……快……”
他死死掐着赵品钧,却没有轻易让他死。赵品钧被他折磨得痛苦不堪,双手奋力挣扎着,在他脸上刮出一道道血痕。
“死得痛快?”对方狞笑,“赵品钧,当初你怎么对阿姐的,又哪来的脸面,让我给你痛快?!”
他的声音也不复停云关时的轻佻朗润,变得十分沙哑。
赵品钧怎么都想不到,已经销声匿迹的盛十郎,会出现在这里。
京城这么多人,盛十郎又变得这么可怖,他是怎么在无人发觉的情况下找到这里的。
而且,他又为何知道盛九娘的死?
盛十郎哑着嗓子笑道:“想让我放了你吗?”
赵品钧的脸已经肿胀成猪头大小,闻言忙不迭点头。
盛十郎放开了他。
赵品钧先是错愕,又暗喜,正欲呼救,盛十郎从腰间翻出一把刀,精准无比地,对着他下身捅去。
——盛九娘的死,他可是一清二楚。
赵品钧的呼救登时拔高,化成凄厉的尖叫,听得人不寒而栗。
“你不是喜欢糟蹋她吗?糟蹋啊!哈哈哈哈——!”
赵品钧像头被开水烫了的猪,疼得不停地打滚痛哼。盛十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