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大事为重,这些东西不劳你跑动。”谢归起身,稍稍活动腿脚,“你现在的身份可不同了,在东宫行走,会有无数眼睛盯着你。”
晏七颔首,“公子教训的是。”
前不久,皇帝颁下旨意,立燕王凤璋为皇太子,入主东宫。
空置已久的东宫终于迎来了新主人。礼部忙得人仰马翻,凤璋趁着这个机会,给谢府去了一封密信。
皇太子送来的信,谢家的人手不敢拆阅,只能告知谢雍一声,放在谢雍桌上。
等尚书令谢雍脚不沾地忙完了东宫事宜,把凤璋请进东宫,好不容易坐在自个书房里,拆信一看,登时气得想进宫告御状。
凤璋坦言,谢归身子孱弱,不宜走动,被他留在燕王府静养,这段时间都不会回谢府去了。
这不要脸的程度,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圣旨一下,燕王身边的人手都陆续领了职位,走马上任。唯独谢归是个例外,无职无位,闲云野鹤一般留在此处。
即便如此,也没有人敢轻视谢归。
现在所有人都明白着呢,燕王从势均力敌的皇子中胜出,这位功不可没。
外界对谢归的毁誉,晏七斟酌地说了一些,谢归不当回事,“你只用告诉我,盛家现在是什么状况。”
他需要静养,外头盯着他的人也多,只能在王府里活动,是以很久没听过外面的消息。
晏七颔首,“恭王殿下被关在天牢里,据说是平王待过的那间。现在朝中无人敢替他求情,只有盛大人不时提一提此事。”
晏七原以为他会高兴,却看到谢归蹙眉。
“我倒是想看到朝中乱成一锅粥,哪知还是低估了盛江流。”谢归叹气。
晏七奇道:“为何?”
“倘若朝中因为此事乱了,陛下反而会对恭王有杀心。因为他只是一个皇子,却能让朝中上下为他说情。”
晏七神情渐渐严肃起来。
“盛江流拼命按下朝中声音,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再找个机会,把他捞出来,给平王的死另找理由,假以时日,恭王很快又会成个祸患。”
“那公子以为……”
“魏家是绝不会出面的,让盛家得了好处,总比我们得了强。此事还得父亲出马。”
晏七险些咬到舌头。
凤璋背后玩的小花招,他还没告诉谢公子。难道要他家主上去求谢雍?谢雍真不会扒了他家主上一层皮?
“真当我不知道他做过什么?”谢归瞟他一眼,“信我来写,你找人送过去就是。”
晏七松了一口气,“多谢公子。”
临送信之前,晏七忽然想起另一件事,赶紧告诉他:“公子,那赵家大少爷,又想见你了。”
谢归没好气,“不见。”
晏七很为难,“现在整个京城都知道,他是幽蓟有名的商贾,和太子殿下关系不错,还给公子送过药材……”
后面的不用说也知道,无非是借凤璋和他的名头,在京城里捞钱,建立人情往来。
谢归皱眉,“你怎么没早说?”
晏七的脸憋得通红,“小的也想早说啊,但……”
但太子殿下每天忙完了政务,还会偷偷溜出东宫,跑来燕王府与您私会,他敢拿出来说?
向来早睡早起的谢公子,已经不知多少天日上三竿才起了。
晏七敢肯定,他要是说了半个字,第二天……当天夜里就会被吊在天罡卫刑狱里打。
谢归恍然不觉,揉揉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