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咧咧说出来,连凤涧都皱眉,忍不住瞪他一眼。
凤渊恍然不觉,“不过也真是怪了,明明你在门口哭,我却依稀能听见声音。”
凤璋淡淡道:“大约是做兄弟的,心有灵犀。”
凤渊就当自己和他灵犀了一把,没多想。哪知凤璋是用了内力,故意为之,不吵醒这两人誓不罢休。
简直可笑……难道要他堂堂燕王白哭一场吗?
几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寝殿门前。凤涧眉头一皱,先开了口:“这是怎么回事?”
寝殿的侍卫已经换了一拨,大多数都是陌生面孔。尤其是殿门附近,几乎三步一人,大多数他们都没见过。
龙体欠安,可不是这么个场面
凤璋深深忧叹:“八弟当真不知?父皇昨晚寿宴……似乎……”
凤涧假惺惺地提起眉毛,“怎么了?”
凤璋压低声音,“中毒了。”
凤涧郑重其事地道:“那现今如何?太医看过没有?”
凤璋忧愁满面,“已经看过了。”
两人竖起耳朵。
“已无大碍。”
两人都松了一口气,却不知是因为什么。
凤涧却忽然后怕起来。
假如他不知道这事,就冒失地跟凤璋进宫……万一凤璋要借父皇的手,把他杀了怎么办?
他心思重重时,内侍已经通报回来,“几位殿下请随老奴来。”
凤璋更快,先一步转过屏风,对着龙床叩头:“儿臣参见父皇。”
其余两个动作慢,还没跟上,皇帝已经冷哼一声:“行了,装什么装,起来吧。”
两人动作卡在半路,不尴不尬,只能跟着谢过恩典,乖乖站在一边。
皇帝唇色还透着青,人却相当精神。老辣的目光不动声色扫过一圈,沉声问道:“都知道了?”
凤涧跟着点头,凤渊却愣了一下,也跟着点头。
皇帝皱了一下眉。
凤璋笑了笑,状似无意,“父皇可别吓他们了。儿臣方才去找他们时,他们正在府里睡得舒坦,乍然听见消息,都吓了一跳。”
皇帝也跟着一笑,没说话。
凤涧心头一跳,赶紧蔫蔫地解释:“父皇,儿臣还以为是假消息……”
这个理由太拙劣了。皇帝心情不好,当即堵回去:“那你以为什么是真消息?朕驾崩了就是真的?趁早把你那疑心病收一收,少在朕面前装蒜。”
凤涧冷不防被骂个狗血淋头,也只能认了,乖乖地道:“儿臣知道了。”
皇帝不免有几分气:“最近不太平的事太多了,让朕知道是谁干的,非得削了他脑袋不可。”
说到不平的事,凤渊登时有些慌了。
这几年的风波,基本上都和他有关系。他焉能不慌?
皇帝又哪会注意不到他的慌乱,眉头一扬,眼神瞬间紧起来,“老三,你就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凤渊正在慌乱,陡然一叫,先“啊”一声,又赶紧道:“回禀父皇,儿臣……儿臣委实不知。”
凤璋一笑,适时插话:“父皇也别急着怪罪三哥,他最近和朝臣们纠缠不清,找他麻烦的人多不胜数,哪有功夫听外面消息?”
凤渊给竿子就爬,赶紧点头,“六弟说得对,父皇,儿臣也以为是假消息。”
皇帝随口堵他:“也好,一个个都以为是假的。老三,对你来说,只有户部的银子是真消息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皇帝一句无心的话,登时堵在凤渊心口上。
凤渊的脸色瞬间变了。
皇帝轻轻皱眉。
这个老三,到底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