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公子和燕王闹不快这事,他们也不想插手。但谢小公子梗着脖子跪在大门前,他们总不能扛着陛下赐的东西,从偏门进去吧?
领头的内侍上前,与晏七低声商议。谢归跪着看他们,倒也没有不适。
卫初特制的衣裳的确不错,下摆很厚实,跪个大半天也不嫌累。
最后内侍好说歹说,总算劝动晏七。晏七服了软,冷着脸把谢归请回府去。
然后,过了几天,谢小公子又在门前跪下了。
之前闹过一次,附近就盯了不少人。皇帝知道了,传了道口谕,让他们好生相处,总算平下来。
结果没过两天,谢小公子又被赶了出来。
这回燕王动真格了,亲自站在门口与谢归对视,眉眼满是怒意。
谁也不敢劝,只得通报宫里。
皇帝深感头痛,只得摆摆手,“罢了罢了,让谢家小子回府去吧。”
做戏自然要做全套。
皇帝派内侍把谢归送回府,谢雍得了消息,亲自在府门口等着,见到粗布麻裳的谢归,当场就涕泪齐下。
“我儿啊——”
这倒不是全装出来的。
凤璋日日与他相对,没甚感觉,但谢雍眼神何等老辣,谢归空荡荡地裹在衣裳里,孱弱不少,一看就知道吃了很多苦头。
谢雍抱着他哭,一如接旨的那天。许久不见的风雅也躲在背后哭,得了家主眼神首肯,也扑上来抱着谢归嚎啕大哭。
哭得暗处的辛辰忍不住掏耳朵。
几人在府门口伤心许久,父子二人才相互搀扶,往里走去。
谢雍出来迎接这事,谢家其余人都不清楚。直到谢归回了当时居,谢家夫人才知道谢归居然回来了,气得打翻了莲子羹。
恰巧谢栩前来问安,没来得及看母亲脸色,愤恨地张口就来:“母亲听说了吗?那厮居然回来了?他还有脸回来?!”
谢夫人喉头梗了一下,不满地瞪他一眼。
“这谢归生母来历不明,怎就这么得父亲看重!”
谢栩还在不甘地咒骂,谢夫人欲言又止,还是没说出口。
谢归生母的来历,她是知道的。但正因为知道,所以更不敢乱说。
尤其面前这个还是她亲儿子。谢栩心里藏不住事,万一忍不住说出来,不仅仅谢归,整个谢家都要遭受灭顶之灾。
谢夫人只能把这个秘密烂在心底,面对谢归,也只能生闷气。
不过,这并不妨碍谢栩做些什么。
谢夫人喝了水,淡淡地道:“不管怎么说,好歹是你同辈兄弟。你好歹懂点事,别给你父亲添乱。人不是回来了么?你便带他四下走动,好歹尽份心意。”
谢栩不乐意,“凭什么要我带他走动?没赶他出去已经……”
他忽然停住,眼睛一动,“我记得十六郎的事,就是谢归引来的?”
凤璋一颗石子,打落十六郎两颗门牙。原本相看好的人家,忽然变了卦,口头议定好的婚事也告吹。
相貌损毁是一方面,能让燕王亲自动手的人,以后说不定会招来更大的祸事,谁家敢轻易结亲啊。
跋扈的十六郎如今消沉不少,整天顾影自怜。
谢栩觉得这是个极佳的主意,“就这么定了。约上十六郎几人,再带着谢归一起,出去给他长长见识。”他诡秘一笑,“他这么大岁数,估计还没开过荤呢。”
谢夫人望他一眼,谢栩以为她要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