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吞了回去。
凤璋长叹:“算算脚程,应该才到翟人王庭附近。且再等两日吧。”
——
盛夏时燕地极少有暴雨,今日午后却忽然黑云密布,不多时幽蓟便黑如深夜。惊雷滚过,大雨如注。
赵家侍女们纷纷收拾关窗,等到诸事停当,众侍女好不容易休息,忽然有人叫道:“哎呀,少爷房里还没关窗。”
虽然是个傻子,毕竟是赵家正牌主人。侍女们唉声叹气,最后派了两个年纪最小的,冒着风雨出去了。
走在前面的高个猛地一颤,后面矮一些的提着下裙,冷不防撞上去。
“怎么啦,雪姐姐?”
雪姐姐怔了一会儿,喃喃:“也许是我看花了……”
两人都是一愣,摸进赵品钧屋里关窗关门,收拾被风雨吹乱的东西。
傻子大少爷很听媳妇的话,乖乖坐在床上,从来不乱跑。在媳妇出门回来前,不能下床。
见两个侍女进来,傻子大少爷也只是冲她们笑。
临了出门,那叫雪姐姐的侍女才真正回过神来。
“真的是我看花了吧……”
待两个侍女走远,许久,赵品钧才扭了扭脖子,揉着僵硬的腿脚。
好险,差一点就被发现了。
这张床最近才完整地属于他,让他终于有空睡了个好觉。
想起盛氏染着别的男人的味道,回来与他同榻而眠,他每天得花不少功夫冷静下来,才不会趁她睡着了,直接掐死她。
大雨噼里啪啦地落在院子里,犹如浓重的帘幕,将整个赵府遮蔽在雨中。
如今,赵府已经大不如前了。
燕王府谢公子一出手,直接断了他们的后路。
生意场上都是精明人,谢归出手,每个人都认为是燕王的授意。这段时间,赵家的生意格外难做。
就连向来不吃亏的盛氏,也被拖下了水,染了一身泥。
赵品钧很清楚盛氏出门是做什么。
就连盛氏有个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在朔方军,他也一清二楚。
正因为他在盛氏面前表现出一如既往的痴傻,盛氏才会毫不避忌他。她和赵管家的事,和其他很多男人的龌龊事,他才能活着知道。
赵品钧的手伸向枕头底下,摸出一张白纸。
这张纸很皱,看起来经常被人触摸。
他看着白纸,沉默下去。
他从未表现出自己的正常,就连将他从小抚养长大的赵管家,他也不敢信任。盛氏一进门,很快和赵管家勾搭上,更让他庆幸不已。
赵大少爷是正常的,这事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
除了谢归。
谢归把白纸给他,让他忐忑了很久,以为要暴露了。哪知道过了这么久还是风平浪静,让他无所适从。
谢公子到底打算做什么?
赵品钧很矛盾。
盛氏这趟出门,就为了弄死谢归。燕王毫无反应,说明他们根本不知道盛氏的打算。
唯一可能帮助他的人,就要这样死在关外吗?
可是他在府里没有亲信,孤立无援。要是亲自去燕王府通风报信,不用隔天,过一个时辰,整个幽蓟城都知道他正常了。
以他对盛氏的了解,盛氏绝对会杀了他。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