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空,他也正是由此事出了风头,得了凤渊的注意。
要扳倒凤渊,让他不得翻身,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借由左大先生的推荐进入朝中,与凤渊重见。
想到要重见凤渊,谢归心下一颤,生出几分莫名的兴奋。
客套之后,韩先生示意两个书童上前,将纸张分发给十一位新生。
然后捋着胡子微笑:“这便是今天的考题。”
新生们神色各异,尤以钱易之的表情最为夸张。谢归看了一会儿纸张,最最不动声色。
有个按捺不住的问道:“大先生,这考题……该怎么答?”
左大先生笑呵呵,“该怎么答就怎么答,全看诸位的了。”又嘱咐书童,“去端茶水来,先生们等得久,大约渴了。”
新生们面面相觑,个个都不敢开口。有一人径自上前,左大先生茶水都没端起来,惊奇道:“你答好……”
话音未落,那人点点头,展开手中纸张。
短短时间内,一张纸已在他手中变了形状。白色骏马于掌中扬蹄,似乎将要飞驰。
先生们纷纷点头,等大先生说话。左大先生捋须点头,问他:“可有别的花样?”
大先生说“花样”时,那人皱眉,因为肤色偏黑,看不出来。谢归认出这人是昨晚同院出手相助的,下意识看了钱易之一眼。
那人点头,手指在骏马上拂过,骏马颜色渐渐转深,竟变作一头黑色良骏,连神态也不一样了。
一片称奇声中,那人面无表情:“学生愿拜入韩先生门下。”
书院惯例,拜师时双方必须在场,左大先生遣书童去请韩先生,问其他新生:“还有没有想好了的?”顿了顿,“以午时为限,若是答不出……”
其中意味不言自明,新生们不安了。有个看上去木讷些的,挠着后脑站出来,将白纸对折,做出书本形状,低声道:“学生以为,是严父慈母殷殷期盼。”
先生们又是点头,依旧不点评。尔后几人纷纷开口,有说圣人之言,有说天下至道,一时间都开了口,只剩下钱易之和谢归两人。
钱易之是绣花枕头,草包一个,先前父亲的千叮咛万嘱咐都抛在脑后。只见他得意地看了大先生一眼,将白纸揉成一团,收进袖中。
这意思是不答了?
他那一眼看的谁,在场众人心知肚明。左大先生眼皮跳了跳,靠着多年修养,没把茶水摔在地上。
当初他和钱家老爷说的好好的,钱易之可以在书院里跟他学习,但不算正式学生。钱易之这么一来,他的老脸顿时就挂不住了。
书院不是没有过走门路的学生,但这类学生通常很低调,从不招惹是非。离了书院,也只说是书院学生,不说书院某某门下。
白衣中年男子与青衫老者对视一眼,神色各异。
找路子的学生多是通过左大先生进来,这回大先生终日打鹰反被啄了眼,不知得气多久。
不过,如此一来,就只剩下谢归了。
收官之人得有几分本事,其余学生纷纷庆幸自己开口早,却不知谢归偏偏就盼着自己最后回答。
虽然腿脚不便,但他少年模样,神情动作都显稳重,令先生们心中称赞。
一片静默中,谢归不疾不徐,将一大张白纸左右来回对折,最后成折扇大小,轻握于掌中。尔后又一片片地展开,恢复成整张。